sp;妙常见他气的嘴唇发白,又不安又心疼,急忙道:“对我有火发出来好了,你生了这么大的气,我都能理解,我也没什么委屈的。”
原雄停了身子,背对着她,妙常带着哭腔的声音终究让他停了脚步。
妙常此时突然有了倾诉的欲望,这段时间她的心境发生极大变化,“最近我渐渐长大,什么都找上门来,师父对我的期望,你前段时间说过的话,姐姐对你的厌恶……能不能稍稍体谅我一些?”
还有她的身份,后背上未知作用的刺青,都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所以你就去了?让那些老狗对你垂涎,那些人会在脑子里在肖想什么?”原雄声音无法控制的拔高,更是无法自持,气的在原地来回踱步。
妙常不想骗他,说道:“师父说我要懂些事,才带着我出去,脸上一直有面纱,真的没发生什么。”
原雄占有欲作祟,满脑子都是妒火,听不进妙常说了什么。
“以后不去了,你没跟我发过火,我不知道怎么才能让你消气。”妙常着急说道。
原雄转过头来,眼睛被怒火烧的发亮,“让我消气,好!你独自搬出来,然后别再出门晃荡,什么都别管,只等我娶你。”
“搬出来?”妙常下意识的重复。
原雄继续解释,“没错,脑子里心里只我一个人,留在我身边。”
妙常一下子心凉,摇摇头,“搬出来?你是让我不管姐姐,不管师父吗?你让我只看着你一个,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管,人也不是说能怎样就能怎样的。”
原雄气急,几步跨到妙常身前,低吼道:“你听我的就好,什么都不必想,男人什么样子我比你清楚,我会给你想要的一切,离开你师父和姐姐。”
反正下半辈子,你是要依靠我活的,这是原雄未说出口的话。
妙常也犯了倔,“我自己的事自己做主,不要你管。”
原雄嘴角抽搐,气得半响说不出话来。
两人终究不欢而散。
妙常一人满心疲惫地回到家中,却看到凌乱不堪的院子,门闩也被人用刀斧砍烂了。
不曾想到,常年安稳的乌山街竟然遭了贼。
妙常把先前心情抛在脑后,赶紧找起人来,她记得师姐早就该回来了,可别出了事。
妙常提着裙小跑,还未等打开陈娘房间的门,便见清菡急吼吼的冲出来,清菡见到妙常,劈头盖脸的一通骂:“家里遭了贼,你就管顾着跟人浓情蜜意,现在才回来,心里有没有这个家了?”
妙常知道清菡一向如此。
两人相处,妙常年纪虽小,却一直是容忍谦让的。
可今天不一样,妙常的委屈有些收不住了。
清菡从未见过妙常如此伤心的模样,猜想她与原雄大吵了一架,心里也不大自在,兀自嘴硬,“我已经找了邻居王大哥帮忙,人家现在去镇上通知师傅回来。”
妙常整个人还是恍惚,清菡莫名不想看她这样子,催促道:“去你房里看看丢没丢什么?到时候再跟你算账。”
妙常并未发觉,清菡说这句话时神情闪烁,眼睛躲闪,根本不敢直视她。
妙常想到什么,浑身一个激灵,也顾不上本来想说的话,赶忙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一下子推开门,只见房中一片狼藉,被子衣裳洒落一地,弄的地上无处下脚。
妙常定定心神,刚要迈开步子,却生生被钉在了原地。
那精美刺绣着的竹纹布袋就孤零零地躺在地上。
妙常心慌的厉害,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脑中杂七杂八地略过很多想法,后悔、愧疚、祈祷……
走过去的短短几步路,妙常就脑袋冒汗,手脚冰凉,每一步都如同踩在棉花上。
如果安山玉出了什么事,她将永远无法原谅自己。
可惜,妙常的恐惧与祈祷没有起到作用,上天并未怜惜她。
那里面是空的。
妙常整个人瘫软在地上,眼神空落落的,感觉心上破了一个大洞,凛冽的风呼啸着,肆掠的穿过去,嘲笑着她的一切。
那是属于它们的狂欢。
外面的阳光温暖地打在身上,妙常如坠冰窖,她第一次体会到孤立无援的滋味,所有的心碎和绝望,都要由她一人承担。
妙常没办法原谅自己。
妙常手指无意识的蜷缩着,眼神呆滞,整个人歪倒在地面上,嘴唇半张,嗓子里冒出些气音来,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
怎么办?她丢了唯一的遗物。
在这一瞬间,妙常有了想死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