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来,都进来坐一会儿,要一碗热腾腾的豆花,几个暄乎乎的包子,一顿吃完,浑
身舒畅,整天都有劲儿。
中间百合派腊梅去喊柳义和宋好年来吃早饭,要不是百合她们拦着,这两个人还要一早来帮忙哩。只是他们有自己的活儿,在这里帮忙,别处做活就要受影响。
还不到一个时辰,两百个包子卖得干干净净,还有些人一听没包子,跺脚唉声叹气。李彩凤眼睛都直了,“竟卖得这样快!”
她原本估计一天能卖完这么多就不错,哪成想这才一个时辰,就赚了满满一兜钱。
百合同她说:“正是春耕的时候,好些人懒得在家做饭,从咱们这里提包子回去,够一家人一天吃的哩。”
李彩凤点点头:“我原还怕卖不出去折本,明天就把那两个笼屉也拿出来,蒸上三百个!”
她那笼屉订制的时候就是六层,今日怕生意不好,只做了四笼,显然远远跟不上需求。
文娃爹吃完早饭就一直在后头盯着豆腐,这时候出来说:“都做好了。”
宋好年便进去,把个小板车套在驴子身上,照前几日说好的人家,一家一家去送豆腐。那些人家的厨子验看过豆腐,掐一块尝一尝,都挺满意:“往后就照着这个做。”
送完豆腐,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多时辰,板车上还有一扇分割好的豆腐,路上遇着散客想买,三文钱一块,也已经卖出去半扇。
宋好年满脸笑容地回到店里,见早上的桌椅都已经收起来,两个柜台重新拼合成一个,上头垒着拿纱布盖上的豆腐,腊梅站在柜台后头收钱,百合不晓得去哪里了。
“你大姐哩?”宋好年擦擦额头的汗。 百合正在后头一边洗碗,一边跟文娃爹娘说事情:“……泡的黄豆不光能磨豆浆,还能发豆芽、再有就是豆苗。又譬如豆浆,加些玉米进去一同磨是一个味儿,加些核桃又是另外一个味儿,还能加黑豆
、糯米、黄米……豆浆还能揭腐竹出来,又是另外一样美味。”
“豆花自不必说,就是做成豆腐,难道豆腐卖不出去就白放着霉坏了?切片熏一熏,就是豆干;加些料做成腐乳、臭豆腐,再不怕坏掉……”
文娃爹娘听得目瞪口呆:“大妹子,你心思灵、花样多,这些个东西能翻好几年花样哩,如今一股脑全说给我们,也不怕我们说出去坏了你的事情。”
宋好年也在一旁点头,要不是百合一气说这些,他还意识不到百合竟然会这么多花样哩。 百合笑着说:“我也怕我一时忙起来忘了,同你们说一声,往后每个月初一你们推出一款加新料的豆浆,豆芽、豆苗等天热起来再弄不迟,腐竹倒是该早些做出来。余下的豆干啥的,半年出一样,咱们
店里也就尽够了。”
文娃爹娘连连点头,他们也不是那等拿着东家主意去讨好下一个东家的奸猾人,既是百合这样信他们,他们无论如何会保守住秘密。
更何况百合给他们开的工钱比从前高得多,文娃又在城里头跟青松一道做活,他们心里高兴得很,哪里会指望别人待他们比百合跟宋好年更厚道? 头一天营业下来,百合跟李彩凤坐在一起算账,叫腊梅和杏儿在一旁听。杏儿年纪还小,不过是叫她打小儿学起来,别往后自己居家过日子的时候两眼一抹黑,腊梅时间紧迫,眼看就到相看的年纪,
更是松懈不得。
两个人算下来,包子足足赚了三百五十文,豆浆、豆腐脑也有两百多文,除去成本、人工、他们自己的饭食,这一天净赚四百文,这还不算送去各家大户的豆腐钱。
三个女人的眼睛都闪闪发亮:“怪道人说开铺子好,这守着一个铺子,强如守着金山银山哩!”
虽是累些个,可赚起钱来比先前快太多。
因起得早,一早上干了许多活,晌午百合回家睡一觉,下晌再来店里做活,准备明天的黄豆、包子馅儿。
亏得乡下地方天黑就睡觉,便是起早些,一天也能睡够三四个时辰,不然百合这身子骨,怕是做不了几天就要倒下。
这天百合午睡才醒,就见宋好年黑着一张脸进来,她一时有些懵,不晓得是哪个惹着他。
她迷迷糊糊,全无素日伶俐,望着他半晌,一个字也说不出。 好在宋好年还能克制,打水投帕子给百合擦脸,见她慢慢清醒,才说起叫自己生气的事情:“秀秀要相看人家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