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人,你用了什么法子?”
沐三笑嘻嘻道:“万岁没说不能用机活消息,我从西洋书里见着些机巧玩意儿,装在我们龙舟上,比别个都快些。”
皇帝浓眉一轩,笑道:“你索性去工部,也省得驸马成日操心。”
沐三不答应:“我还没玩够。”
“叫你去你就去,”皇帝道,“工部那些个机械,还不够你玩的?”
沐三见推辞不得,这才笑嘻嘻应下,一蹦一跳地回去与他那一队人庆贺。
五月十八荣郡王慈灿成婚,那顺天府尹林渊乃是清流,好在郡王婚礼,宫中自会安排,因此铺排得富贵风流,挑出去十里红妆。
慈灿迎亲,除太子是君,其余几位兄长都与他做个傧相,或在前开路,或护着他免得叫林家人“下婿”时打疼,或帮他做催妆诗应付大舅哥刁难,都十分得用。
回头将新娘子迎回郡王府,百合见宋好年脸上一片指甲盖大的红斑,忙拿帕子给他擦脸:“这是咋弄的?”
宋好年笑道:“下婿时护着灿哥儿,不提防叫林家二公子指甲擦着以下,不妨事。”
百合抿嘴笑着说:“倒不算大事,不过人指甲最毒,待会子回去,我拿酒给你洗洗才好。”
宋好年应下,又说百合:“你别往人多处去,仔细叫冲撞着,要是乏了就跟娘说一声,自去歇着,没人怪你。”
这荣郡王妃乃是百合最小的一个妯娌。别的妯娌里头,太子妃自与旁人不同,从信王世子妃往下,都敬着百合,妯娌几个又无甚争斗,处得倒是不错。
如今新来一个林氏,性子娇俏可爱,第二日认亲时便与嫂子们道:“嫂嫂们只管叫我小名呖呖就是。”
她娇声曼语,声音当真如出谷黄莺一般,太子妃几个立时爱得不行。昭仁悄悄跟慈灿说:“我见尤怜,何况兄乎?”
慈灿狠狠瞪昭仁两眼,末了自个儿掌不住笑出来:“就你话多!”
新妇入门,总要下厨做道新菜请翁姑品尝。恰好这时节银苗菜刚下来,林氏奉上一碗鲜甜甘脆的清汤银苗菜来,众人都赞不绝口。
百合尝一口,那银苗菜本身爽脆,难得汤也好,甘甜清爽,脆生生一碗吃下去,直叫人两腋生风。
过后百合跟林氏打听:“那银苗菜如何做来?呖呖教我,我往后也好在家做来吃。”
林氏已晓得过些日子百合便要回乡下去,连忙笑道:“二嫂休要折煞我,我哪里会做饭?就这道银苗菜,还是我娘见我实在不像样子,硬逼着我学来。”
林氏爽快地说:“我统共学了四样菜,一季一道,都风雅得很,任谁也挑不出错来。我娘说,只要我会这些个,再没人敢说我不贤惠。”
百合撑不住哈哈笑:“你这孩子,咋这么实诚?”
林氏眨眨眼:“自家嫂嫂,我见外做什么?”
又将银苗菜的做法说与百合,百合细细记下,又与她道:“索性我也教你一道菜,挑那肥厚无苦味的花瓣,在鸡蛋面糊里拖过,出来一炸,又好看又好吃,说出去也不丢人。”
林氏点头道:“我先前怎么没想到!费劲儿学那麻烦的菜式,早知如此,该早些来请教二嫂才是。”
这妯娌两个都是心大的人,凑在一处没多久就亲如姐妹,林氏娘家没有姐姐,跟百合说:“我恨不得嫂嫂别走才好。”
百合笑道:“走了还能回来,且不说每年必回来一回。你跟灿哥儿尽快生下孩子来,我们自然回来探望侄儿。”
林氏不禁满面绯红,嗔道:“我当你是个好人,你倒拿我取笑!” 百合连忙拉出她:“嫁进王府,生育就不是取笑的事情哩。原先我年轻不晓得保养,为生如真,险些儿折腾进半条命去,后头才晓得保养的好处。昭仁妹妹女学中有一位薛先生,原先与我熟识,你但凡
有些个不能与人言的毛病,只管去找她,她与你调理一番,保管身轻体健。”
天气渐渐热起来,信王妃想方设法要留下儿子,与宋好年说:“眼看太阳这样毒辣,你媳妇还有身子,怎么好赶路,莫若过完年再走。”
宋好年深知拖过明日还有明日,只得好好劝王妃:“趁着还不到最热时候,正好行船回太平县,等再热些,当真没法行路哩。” 儿子心意已决,周王妃一万个舍不得,也只好与他们打点行李,预备送宋好年一家三口回太平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