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巴指望着她那点工资。
想到这里,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在四肢百骸蔓延开。
“这事儿是我考虑不周。”她舔了舔被夜风吹得干涩的嘴唇,嗓音哑哑的。
“那是阿最该管的事情,沈经理不必和我说。”盛延熙直视她的眼睛,执着于之前的话题,肯定地说:“事实证明沈经理并不缺钱。”
他私下和这个女人接触过几次,衣服鞋子可都是大牌,一个包就是普通工薪阶层好几个月的工资。很多高管或许会用名牌服饰和一些高档奢侈品来包装自己。可一个人举手投足间的气质却不容易作假。那是常年生活环境渲染出来的,时刻尾随着你,无法根治。
家境优渥的人他对钱没有概念,他待人处事不会过多的考虑金钱,在一些问题的处理上他自然会更有底气。
可穷人不同,他没有强大的金钱作为后盾,毫无底气,凡事束手束脚,更多的是考虑自己的切身利益。
若沈安素真的缺钱,不论钟少今晚做的有多出格,她都不敢让服务员打回去。
一个明明不缺钱的女人,却偏偏做了一份最需要七窍玲珑心的工作,整日里游走于各色客人之间,赔着笑脸,昼夜忙碌,挣着一份算不得丰厚的薪水。
为什么?
盛延熙觉得好奇,却也清楚地认识到这个女人不会跟他说实话。好在他不着急,他有的是时间剥开层层迷雾,一探究竟。
他自顾靠在栏杆上吞云吐雾,那张脸隐在烟雾里,影影绰绰,淡声道:“人活着就是图个快活,把自己弄得太疲惫没有意思。沈经理尘心未泯,不该是如今这种状态,你应该换种生活。”
沈安素不禁抬头看他,不解地问:“何为尘心?”
“对这个世界的眷恋之心。”
呵呵,那她还真没有!
“永安寺是个好地方,沈经理可以去那里住上几天,我想你应该不会失望的。”
第二根烟抽的只剩下烟蒂,盛延熙快速掐灭,扬手扔进脚边的垃圾桶。
然后走了!
沈安素:“……”
SO,他究竟找她有什么事儿?
***
盛延熙再回去,周最刚好从502包厢出来。
“解决好了?”他迎面走上前问。
周最:“屁大点事儿,分分钟就搞定了,钟鸣那龟孙子也就敢拿个小服务员撒泼,一见我立马就怂了。”
“那没事儿了,我先回房休息了。”
周最:“……”
周少爷直接懵了,“不是说喝酒么?”
“我有些乏了,改日再喝吧。”
周最:“……”
周少爷将今晚这件事从头到尾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瞬间回过味儿了。当即炸毛,“好啊二哥,敢情你大半夜把我叫起来就是过来处理这档子破事儿啊?”
“不然你以为呢。”盛二爷倒是坦诚,悠哉悠哉地承认。
周最:“……”
周少爷都快哭了,他在家里睡得正香,他家二哥一个电话打过来说是找他喝酒。
他屁颠屁颠来了,酒没喝两口,就听到钟鸣那小子在闹事儿。九重天是周家的产业,他如今还是挂名的老总,有人在他的地盘闹事,他自然不会放任不管。他算是整明白了,这人分明是故意把他从家里叫过来的。
目的是什么?
丁岱岱就是个普通的小服务员,依到他二哥的眼光还不至于看上个小服务员。剩下的就只剩下沈安素了。钟鸣闹事,沈安素身为九重天经理首当其冲要处理。钟鸣闹不消停,沈安素处理起来就很棘手。
周最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家二哥,“二哥,你不会是看上那妞了吧?”
盛延熙当即垂眸看他,“谁?”
“沈经理。”
周最眼睁睁地看着历来不苟言笑的盛二爷勾了勾唇角,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说:“沈经理是个很特别的女人。”
周最:“……”
周少爷想起今晚情形,心想:确实够特别的,一个经理竟然敢公开和钟鸣叫板,逼他跟一个小服务员道歉。不道歉,就打算让手下的服务员打回去。
这个女人很有胆识啊!
盛延熙说完就回房休息,走了两步后又想起什么来。转身,目光聚焦在周最身上,意有所指:“阿最,你也该抽时间打理打理九重天了,别阿猫阿狗的都给放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