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王府要算账,要给下人发月钱也要准备过节什么的,她对个大概的月份还是知道的。
没记错的话,她被林夏风堵在巷子里,该是十一月中旬,她便是伤的再重,顶多昏迷个两三天也就是了。
可是这样往前推算一番,怎么她好像中间有八九天都人事不知呢?
她不可能会昏迷那么久吧?
而且在焰灱军营中醒来的时候,她身上的伤明明是刚刚才有一两天,也就是说,在她完全没有印象的那段时间里,她受伤了。
既然不是林夏风在巷子里伤了她,那是谁下的手?
她是在什么情况下、在哪儿、因为什么被人刺伤的呢?
她有那么长时间什么都不记得,为什么独孤予也没提,也没问?
显然,她为什么会受伤独孤予很清楚,甚至谁伤了她独孤予也知道,他就是不想说。
可为什么不说呢?
那段时间里,她到底人在哪儿?做了什么?
秦青谣此时倒是很想把赵靖寒叫来问问,可是这才想起来,她在焰灱军营这么长时间,只见过晋飞昂,没见过赵靖寒。
甚至,也没听任何人提起过赵靖寒。
他是独孤予的亲卫统领,应该寸步不移的守在他身边才对啊,人呢?
“青青,你怎么了?愣什么呢?”
“哦,没什么,今天太阳真好,晒得我有些犯懒了。”
独孤予牵着秦青谣,在秋千上坐下,这秋千做的比他们王府院子里那个还宽大一些,他可以抱着秦青谣躺在上面。
“是啊,下了这么多天的雪,终于出太阳了,你好好晒一会,但是不要睡过去了,小心着凉。”
秦青谣在独孤予怀里靠着,一脸深思,她在想,自己要不要问独孤予,她完全没有印象的那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
还有,她怎么会独独对那段时间的事情毫无印象呢?
可是她还没问,倒是独孤予先开了口,“青青,明日我得回趟玉麟城,去看看爹娘给他们送些年节礼,你有什么话需要捎带的吗?”
“我跟你一起回去好不好?”
独孤予笑着在秦青谣额上亲吻了一下,“这天太冷了,而且才刚化了雪,路上泥泞难行,你又不能颠着坐不得马车。”
秦青谣想想也是,有些沮丧的低下头,她也挺想念爹娘的。
独孤予捏了一下她鼻子,“你放心,我骑马快去快回,最多两天就回来了。”
“你要是想念爹娘,等过年的时候,我再带你回去,咱们跟爹娘一起过年好吗?到那时,你的伤也该好些了,还免得爹娘看出来为你担心。”
秦青谣点了点头,“好,我听你的,这路上不好走,你也别太赶了,有事就去做,我又不是三岁孩子离不开人。”
独孤予轻轻拥着秦青谣,没再说什么。
第二天天不亮,竹屋外的河对岸来了大队人马,独孤予不许他们过河靠近竹屋,他们就只能在那边等着。
独孤予出来,穿着简单的棉衣,披着厚重的大氅。
晋飞昂为他牵来了战马,他一步跨上,回头看着竹屋吩咐了一声,“照顾好王妃,不得有任何差池!”
无人应答,可是竹屋四周的空气,却严肃的近乎凝固。
独孤予骑马走了,河对岸的人马步伐整齐的跟上。
秦青谣心里本来就有事,睡得很浅,所以独孤予下床的时候她就知道了。
外边的人即使再小心,那么多人也不可能毫无动静。
等独孤予出发之后,秦青谣自己起床穿衣,一出门,就看到尉家父子从厨房出来,“夫人醒了,这天儿干冷您快屋里暖着,早饭好了,小的这就给您端过去。”
秦青谣点了点头,却没有回屋,而是自己出门走到河边。
她看到了独孤予离去的马蹄印,看到了河对岸那些脚印。
独孤予要回去看她爹娘,需要如此大的阵仗,需要带这么多兵马吗?
独孤予是将军,可是若无皇命,他也是绝对不能带兵入城的。
秦青谣不是傻白甜,不可能独孤予把她保护的密不透风,她就真的以为岁月静好。
相反的,独孤予越是紧张她,寸步不离的守着她,也越是说明了他在担心害怕,越是说明事情绝对不简单。
她站在河边回头看着那座竹屋,厨房里升起袅袅炊烟,一切都显得那么的温馨。
她对着空气淡淡说了一句,“都出来。”
话落,无人应答,也无人现身。 秦青谣蹙了蹙眉,这次大声了些,“都给我出来!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