蹙着眉,这话他是不信的,就连齐家都相信齐洛鸢死了。
因为那天秦岳峰送齐洛鸢出宫的时候,刚好就遇到了玉澜殿起火,然后他就跑回宗人府,去带走了凌景璇。
从那天之后,齐洛鸢就失踪了,再也没有任何消息。连齐家人都说,她是在那天死在了皇宫里。
对于这样的消息,凌景璇说不出自己什么感觉,其实……真的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他甚至没有一丁点的责怪秦岳峰的失职。
可是现在,陈喜竟然又提到了她。
“是,王妃其实一直都在等您来。”
“等我来?她还在宫里?”
陈喜忙不迭的点了点头,“是的,这御书房里有一间密室,入口就在您的脚下,王妃就在密室里。”
凌景璇听到这话马上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让到一边,“她从宗人府出来就一直在这里?”
“是。”
“愣着干什么,还不开门!”
“是!”
陈喜钻到龙案之下,打开了密室的入口,然后一股难闻的气味扑面而来。
凌景璇拿着油灯走下去,在密室的角落里看到了一个枯瘦如骷髅的人。
她的头发乱七八糟像一蓬杂草,身子缩起来蹲坐在墙角,看起来就像一个小孩子。
“洛鸢?”
凌景璇蹲在齐洛鸢面前,有些犹豫的伸出手指,触碰了一下她的脖颈。
齐洛鸢的皮肤带着地下室的潮湿阴冷之感,可确实是还有一点温度的。
凌景璇把灯放在地上赶紧把人抱起来准备出去,刚把人抱住‘咚’的一声,一个锦盒从齐洛鸢的怀里掉了出来。
凌景璇把太医院所有的人都叫了过来,让他们必须全力救治王妃,可是任何一个人看到床上躺着的那具皮包骨,都很难相信这人还有气。
虽然凌景璇对齐洛鸢称不上什么爱或不爱,甚至她死了凌景璇也不会掉眼泪,可是看着好好的一个人被折磨成这样作为齐洛鸢的相公,他肯定是会生气的。
“陈喜,你最好给本王解释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陈喜老老实实的跪着,见齐洛鸢被凌景璇抱出来,自己也仿佛完成了什么心愿一样,整个人一副看破生死的模样。
“当日,王妃准备出宫的时候,宫里已经是一片混乱,王妃听说先帝已去,想到您人在宗人府,定会失了先机。”
“所以,王妃就趁太子把守卫都掉走去……去清洗皇宫的时候,偷偷溜进了御书房。”
“当日宫中那般混乱,王妃拿了玉玺根本就不可能走出宫去,之后整个皇宫被太子控制,就更加没有离开的机会,所以,王妃就在这里躲了起来。”
凌景瑜听着陈公公慢慢道来,即使不爱齐洛鸢,此时心里也非常不好受,因为按照陈喜的说法,齐洛鸢几乎是在下面那间不见天日的密室里呆了一个月!
“太子找不到玉玺,几乎要将整个皇宫反过来,最后急于伪造先帝诏书,就把老奴抓来,逼问老奴玉玺下落。”
“最后实在找不着,就让老奴用萝卜伪造玉玺,制造了假的传位诏书,之后,太子所下的所有圣旨,上面的玉玺都是假的,都是老奴伪造的。”
“也因为如此,太子才会允许老奴苟活至今,奴才所犯之错实在是罪大恶极,本该以死谢罪,可是老奴一死,这世上就再也没有人知道王妃身在何处了。”
“所以老奴才斗胆求见了王爷,现如今老奴心愿已了,但凭王爷处置。”伪造玉玺,这罪过诛九族都是轻的!
“王妃在密室,一直是你在照顾她?”
“没有照顾好王妃,奴才有罪!”
其实他也只是有机会就从上面扔下些吃的喝的,根本就什么都保证不了,毕竟凌景瑜允许他一个人呆在御书房的机会也不多。
所以,他甚至都不知道齐洛鸢到底是死是活,也根本就不敢去看。
凌景璇打开那个从齐洛鸢怀里掉出来的锦盒,盒子有些脏了,可是里面完好无损的,可不就是凌景瑜找到呕血也没找到的传国玉玺!
“陈公公快起来吧,您伺候了父皇一辈子,劳苦功高,如今又救了本王的王妃,本王谢您还来不及,又何罪之有。”
“之前是本王误会你,让公公受委屈了,对不住。”
“不敢当,王爷并无过错,是老奴没说清楚。”陈喜擦了擦脑门的冷汗,九族生死都只在眼前这人的一念之间,说不怕是不可能的。 他现在真的是无比庆幸,自己的选择是对的,太子无道,果然,根本就不会有好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