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两字,而赫连煦让迎霜带回的这张,却是四个字。
不过,看到这四个字,端木暄的心,却也跟着安定下来。
万事有因!
他,只写了这四个字。
便已然让端木暄心情稍微转好。
唇角处,浮现一抹好看的弧度,端木暄垂眸浅笑。
既是万事有因。
她等着他的解释便是!
轻笑着,迎霜将纸张合上,而后端木暄说道:“娘娘,荣昌到了,在殿外候着呢!”
闻言,端木暄眉梢轻抬。
轻叹着,坐起身来,端木暄看向迎霜。
此刻,荣昌该是在赫连煦身边伺候着的,这会儿既是到了,想必该是有什么事情的。
可迎霜方才刚刚从前朝回来,有什么事情,赫连煦不能让迎霜捎带着办了,却一定要荣昌过来才可?!
将手里的纸张,放到一边,迎霜回头对端木暄道:“奴婢知娘娘等的心急,拿了皇上的字,便赶了过来,荣昌比奴婢晚了一步,一路追着奴婢过来,直到奴婢进殿的时候,他才到的。”
眸中闪过一丝了然,端木暄淡淡出声: “让他进来吧!”
语落,她对候在殿门处的翠竹摆了摆手。
翠竹会意,快步上前,扶着她起身。
凤袍太重,午休的时候,端木暄便已然换下。
此刻的她,身着一件暖色棉锦,锦缎上织造凤凰图,不失皇后该有的端庄。
须臾,荣昌进殿。
抬眸,含笑看了眼端木暄,他缓步上前,在端木暄身前站定,而后拂尘一甩,行跪拜大礼。
今日,是端木暄立后之日。
荣昌此礼,她当得起!
“平身吧!”
在端木暄轻轻抬手之间,荣昌欣然起身。
恭立端木暄身前,他侧头望向迎霜,一脸唏嘘之色:“迎霜姑姑的脚程还真不是一般的快,只奴才进出大殿的功夫,便再追不上了。”
之余迎霜,赫连煦虽没有给任何封赏。
不过自今日起,荣昌便直呼她为姑姑。
只他这一声姑姑,连带着,整座皇宫里的奴才,都得跟着唤迎霜姑姑才行。
“是荣总管提前不曾言语一声,你若说有事,我哪里有不等的道理?”对荣昌轻轻一笑,迎霜为端木暄剥了蜜橘,递了过去。“是!是!迎霜姑姑说的是!”
微恭着身字,荣昌一连道了几个是!
接过翠竹递来的蜜橘,轻掰一瓣,端木暄轻声问道:“这个时辰,你不在换上身边伺候,怎会来本宫这里?”
语落,她将橘瓣放入口中,细细品嚼。
自入宫之后,如无特殊事件,荣昌一直都跟在赫连煦身侧。
可谓寸步不离!
“回皇后娘娘的话,奴才此行,是奉了皇上的旨意而来。”面色一肃,荣昌低眉顺目的,笑看着地板上自己的倒影,并恭敬说道:“今日午后,惜嫔娘娘的哥哥,用三十辆马车,拉来了满满三十车银两,说是给皇后娘娘的贺礼。”
正在咀嚼着橘子的动作微顿,端木暄檀口轻张。
片刻之后,她悠悠一笑。
三十辆马车的银子,都说说是给她的么?
这仇御风,还真是有心了。
这笔银子,是她开口要的。
仇御风要出,自然得说是给她的。
国库空虚一事,暂时只有少数几人知晓。
百姓们,可不管是谁来当皇上。
他们所关心的,是谁能给他们创造好的生活。
倘若天下皆知,楚国国库没有一两银子,那些灾民,怕是又该暴动了。
是以,这笔银子,仇御风不能给皇上,也不能说是皇上跟他要的,只能说是给她的贺礼。
当然,他也可以说,是捐给南方灾民的。
不过那样的话,他只是徒留个好名声,却在朝堂和宫闱之中,一点好处都落不到。
“皇后娘娘……”
见端木暄一直淡笑不语,荣昌不禁出声相问:“皇上让奴才问问娘娘,对这些银子,可有什么想法?”
闻言,端木暄心思微转。
“想法么……”
嘴角微翘,端木暄低垂臻首,剥着手里的蜜橘:“本宫身在后宫,用那么多银子何用,将那笔银子,以本宫的名义,悉数拨给南方灾区修葺河坝便是!”
以她的名义,救济灾区!
想来,赫连煦该是这个意思吧!
“娘娘的意思,奴才明白了!”会意一笑,荣昌微微恭身:“奴才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