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劳迎霜姑娘了。”
微微颔首,阮皓然轻笑了笑。
唇角,清清冷冷的勾了勾,迎霜垂首说道:“既是如此,那……迎霜便先行告退了。”
语落,不等阮皓然再出声,迎霜脚步轻旋,折入大殿前的走廊之中。
此刻,姬无忧在大殿与阮皓然相见。
她该做的,便是看住端木暄,在此期间不让她再进入大殿之中。
招淓殿中。
姬无忧让端木暄暂时回避,自己则已然在大殿上久候多时。
面前的暖石玉桌上,摆有一壶一盅,还有几碟小菜。
从来少饮的他,竟破天荒在桌上摆好了酒菜。
自殿外进来,姬恒轻轻的,恭了恭身子:
“王爷,阮大将军到了。”
轻抬眸华,遥望着殿外的阮皓然,姬无忧面色阴郁的道:“请阮大将军进来!”
“喏!”
拱手退下,姬恒将阮皓然请入殿中。
“参见端王殿下!”
躬身之间,见姬无忧手持酒杯,将杯中之物一饮而尽,在阮皓然抬眸之际,又见他满上一杯,而后仰头喝下。
见状,阮皓然心下微讶,眉宇不禁一皱。
大楚天下,无人不知。
逍遥侯从来饮茶,甚少饮酒。
但今日,自他进殿,已见他连饮两杯。
且,看他一脸醉意,显然已饮酒不止一两杯。
眸华迷醉,姬无忧冷冷抬手:“大将军与本王,算不得陌生人,何须如此多礼。”
他的话,说的很亲昵。
但说话的语气,与他的动作一般,透着几分寒意。
自然,这一点,阮皓然也已然感觉到了。
“几月不见,王爷别来无恙吧!”
左右,不见有座,阮皓然哂然一笑,而后面色如常的轻声问道。
“本王能有何恙?”
冷冷一哂,将酒杯置于桌上,姬无忧又倒满一杯,将之送到嘴边:“在离国,本王是皇上的胞弟,无论谁想对我如何,皇兄定会保我周全,不像某些人,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哼!”
冷哼一声,再次抬臂,他将杯中之物再次引尽。
姬无忧的话,明摆着是在意指讽刺赫连煦。
面色终是微变,阮皓然轻道:“王爷喝醉了。”
“醉了?!”
啪的一声!
将手中酒杯摔的粉碎,姬无忧眸华冷冽的咬牙切齿道:“本王巴不得喝醉了,喝醉了,本王就不会后悔,悔当初在南陵没有带着暄儿远走高飞,终落得她惨死宫中!”
“王爷请自重!”
眉宇一皱,阮皓然声音转冷。
此刻的姬无忧,在阮皓然看来,根本就是因情而伤,纵而饮酒买醉。
只不过,他的情,是源自端木暄之身。
而端木暄,乃是大楚的皇后!
而他,是大楚的臣子。
自鼻息中哼出声来,姬无忧轻晃着身子站起身来:“阮皓然,你且记得,这里是离国,不是大楚,本王想要如何,便能如何,还容不得你一个楚国的大将军来指指点点!”
“你……”
虎目含怒,阮皓然双拳紧握,上前一步。
冷眸如斯,姬无忧对阮皓然哂然说道:“你莫要觉得不服气!这话,当着阿煦的面,本王也会如此说出,替本王带话给阿煦……他连暄儿都保护不好,着实让人失望透顶!早知如此,本王绝对不会将暄儿留在他的身边。”
听了他的话,阮皓然直觉自己的火气,蹭蹭的往上窜!
“姬恒送客!”
看着阮皓然被气到语窒的模样,不等他发作,姬无忧转身向里,不再停留片刻。
转过后来,只见他眸色一闪。
双眼之中,再不见一丝醉意!
被姬无忧的话,气到怒不可遏,阮皓然双拳紧握,矗立于大殿之上许久。
垂首上前,姬恒轻声对外做隐臂动作:“阮大将军请!”
“哼!”
一甩袍袖,阮皓然冷哼一声,转身向外。
过去的姬无忧,从来都是唇角含笑,一副万事好商量的温和模样。
但今日的姬无忧,却将他噎的一句话都说不出,只剩下一肚子的火气!
他不敢想像,若他将话如实转给赫连煦。
赫连煦会被气成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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