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她缓步离去,裴慕磬的眼神,亦渐渐变得深沉了许多……
……
漫步于海棠花海中。
端木暄的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沉重!
过去,她一直都不曾拜祭过自己的爹娘。
如今虽是来了,却到底还是晚了。
片刻之后,赫连煦所立的衣冠冢,尽在眼前。
眸中含泪,端木暄苦涩一叹,垂首将食盒里的祭品,一一摆在父母坟前。
“爹……娘……”
嗫嘘着唤出一声爹娘,端木暄的脸上,已然满是泪水:“女儿不孝,现在才来看你们!”
“恐怕,你这辈子,也只能看他们这一回了。”
十分突兀的,一道低哑的声音,自端木暄身后响起。
紧接着,她便闻身后,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快步逼近!。
“谁?!”
心下一凛!
端木暄惊问出声!
不等她转身,便已被几人捂住了口鼻。
尚拿在手中的果盘,啪的一声,掉落在地。
不等端木暄多想,几人蒙了她的眼。
一片漆黑之中,她感觉被几人七手八脚的带上一辆马车。
不过这些,
不知过了多久,急驶中的马车,终于缓缓停下。
随即,车门打开,她便被人犹如拎小鸡一般,拎着到了附近半山腰处的一座茅草屋里。
砰的一声!
被人扔在地上。
不顾的自身疼痛,端木暄惊惶抬头,却不期一眼望进长公主那双妩媚含笑的凤眸之中……
四十
茅草屋外的树林之中。
赫连煦虽面容晴朗,眸色却冷沉的让人心底发颤!
此刻,他一身玄青,双手背负身后,正眸华闪烁的,眺望着茅草屋所在的方向:“你的人,可都交代仔细了?”
“是!微臣早已交代下去,定要确保皇后娘娘性命无忧!”
在他身后,杜奎面色忐忑,垂首恭立于一侧。
静窒片刻,赫连煦未曾再语,只是凝望着茅草屋的双眸,蒙上了一层莫测的冷凝。
“皇上,臣心有不解!”
许久,杜奎终是忍不住轻声说道。
眉梢,微微一蹙。
赫连煦微微旋身,看向杜奎。
杜奎轻道:“既是皇后娘娘出府之时,皇上便已然料到会是眼下的这等局面,为何不与娘娘同行?撇开这些不说……皇上您既早已知长公主殿下会对皇后娘娘下手,却又为何不提前出面阻止……”
今日的一切,赫连煦早已料到。
在端木暄出府之时,他便早已醒了。
但他,却并未阻止!
也未曾起身相随!
且,他明明知道,长公主的为人和手段,却并未出面制止她的所作所为……
此刻,端木暄之所以被长公主劫持。
可以说,完全是赫连煦纵容的结果。
嘴角,浮现一抹幽冷的凉笑,赫连煦对杜奎轻道:
“皇姐的为人,朕比任何人都清楚,她绝对不会,让任何一个可以威胁到自己的人,在这个世上,多活一日……你觉得,以她如此性情,朕制止的了这一次,日后,她便再不会对皇后下手了么?”
在昨日,他便知道。
端木暄的脸上,虽伪装了一条丑陋的伤疤,但他的皇姐,却早已认出了她!
“这……”
对于赫连煦的问题,杜奎一时间,还真是不知该如何回答。
先帝和太后,有两位皇子。
但女儿,却只有长公主一人。
是以,自她儿时,先帝便对她宠爱有佳!
这也养成了她嚣张跋扈的性子。
过去,她尚未出阁时,便曾因为太后不平,与先帝宠妃身边的奴婢起了口角。
虽然,最后时刻,先帝亲自下令,保下了那名宫婢的性命。
但,不过几日,那宫婢便被人陈尸井中。
此事,虽然人人都知是长公主所为。
但,顾念到她的身份和她睚眦必报的脾性,没有人嫌自己活的久,胆敢到先帝面前多说什么!
不过话说回来。
先帝是谁?!
那是长公主的父皇!
他对她本就宠爱,即便她做的再错,他也不会拿她怎么样?
杜奎默然许久,轻道:“到底,长公主与皇上,乃是一母所生!”
冷冷的,哼了一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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