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她的心,是真的死了,硬了!
若一定要在她的生命力找出些可让她倾尽一生去珍爱的东西,只怕也只有此刻怀里抱着的赫连洛,和如今下落不明的仇御风了。
“姐姐……”
凝着端木暄的侧脸,迎霜微撇了撇唇,却只得在心里苦涩一叹!
一边是母后和姐姐,一边是家仇和兄长。
赫连煦和端木暄之间,只要没有人先退步,则一定会是死局!
……
端木暄回到大殿的时候,姬无忧尚未离去。
见她面色冷沉,神情如霜,姬无忧轻声问道:“怎么了?又跟阿煦吵架了?”
自从赫连煦有意接长公主回京,端木暄与他之间,便一直处于冷战之中。
方才她急急的跑了去,这会儿又是如此模样。
不用想也能知道,两人又是不欢而散的!
“没有!”
轻轻摇头,端木暄抿唇笑道:“我与他之间,已然没了争吵的必要!”
闻他此言,姬无忧面色微变!
以他对端木暄的了解,若非被伤了心,她绝对不会把话说的如此决绝!
视线,随着她的动作而移动,只见她重新落座,姬无忧轻声劝慰:“无论遇到了什么事情,你都要记得,当初要回来时的初衷!”
“有些事情,总是会变的。”
轻轻的,对姬无忧苦笑了下,想到仇御风与赫连飏的合作关系,端木暄轻轻一叹,又道:“前程坎坷,不明其路,明日寿宴,只怕会有大变!”
姬无忧脸色如常:“你可是知道些什么?”
其实在这座宫廷里,总有些事情,是避免不了的。
面色凄然的摇了摇头,端木暄凝向姬无忧:“哥哥自上次离宫,便一直不曾再进宫见我,如今他让你带了那样的话来,容不得我不去多想!”
心下微暗,看着端木暄凄冷的神情,姬无忧心底,蓦地一疼!
眉心轻皱,他出声说道:“阿煦不会让不该发生的事情发生的,你大可放心,无论出了什么事情,你只要信他便可!”
闻姬无忧此言,端木暄眉头一皱!
“信他?!”
虽然,他不知为何姬无忧会有此一言,但听他此言,她仿佛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哂然一笑,她悠悠然道:“记得当初,我将过去所有事情告知与你的时候,你便说过,让我信他,他一定会为我一家报仇,但如今呢?”
被端木暄问的哑口无言,姬无忧默不作声的端起茶杯喝茶。
有些事情,即便他有所觉,却不能开口点破。
这种感受,自也是不好受的。
见状,端木暄语气微顿:“上次,因让长公主入宫一事,我与他便有分歧,但说到底,他是皇上,且早在与我商议之前,他便已然差人去接长公主回京了……长公主遇刺,他都会来与我兴师问罪……就在方才,你可知方才他与我说了什么?”
姬无忧咬牙道:“他说什么?”
“他说,明日长公主便会入宫为太后贺寿,届时让我大度为怀,暂且放下对长公主的成见,让太后寿宴得以顺利举行……”淡淡的,眸色黯淡到极致,端木暄咬牙切齿道:“长公主是我杀父杀母的仇人,我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我明白你的心情,但如你所言,阿煦不会容你对赫连嫒下手,加之今仇大哥尚无音讯,……若依着我的意思,你明日该静观其变,看看太后的寿宴,可会因你的坚强隐忍,而顺利进行!”
放下茶杯,姬无忧接着道:“即便当真发生了你无法应对的大事,一切还有我在,有离国在,我定不容你有半分闪失……”
虽说现在对楚国内政,他一律不去参与,但此刻,他也有一种强烈的预感。
今日进宫,他惊觉这宫里太静了。
静的颇有风雨欲来之势!
……
翌日,朝霞东升!
初霞宫中,一派繁荣。
自天还未亮时,阮寒儿便亲自坐镇,指挥者一众宫人,有条不紊的布置着午时许才会开始的寿宴。
而柳莺则更早。
只因,在昨夜里,她便留宿在了太后宫里。
曌庆宫。
端木暄早早便起身,由迎霜伺候着洗漱梳妆!
今日,迎霜为她所梳的,是追月头髻,髻团上簪火凤流金,一眼望去,尊贵非凡。
稳坐梳妆台前,凝望着菱花铜镜里的绝色丽颜,端木暄唇角微勾,任迎霜在自己的脸上涂上厚厚的粉底,以浓妆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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