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一定要如此逼儿子么?”鲜血,顺着手掌不停的汩汩留下,赫连煦的手心剧痛,面上却只紧皱着眉头。
看着自己的儿子流血,太后心底痛如刀绞!
握着珠钗的手,微微颤抖着,她哆嗦着唇,呜咽说道:“世上哪一个当娘的,舍得为难自己的孩子?母后不舍……却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们姐弟相残呐!”
“母后……”
跪爬到太后身侧,赫连嫒紧搂太后,呜呜哭泣着。
“皇上……”
荣昌上前,将赫连煦手掌上的咬牙珠钗拔下,并跪在地上,为他包扎伤口。
因手掌处的疼痛,而不住的微微蹙眉,赫连煦耳边,缭绕着太后和赫连嫒的哭声!
此刻,他心中可谓是心乱如麻!
须臾,缓缓的,再次睁开双眼,他对赫连嫒不假颜色的怒斥道:“朕可饶你一命!”
闻言,太后和赫连嫒哭声渐歇,面上满是喜色。
但,没有给她们欢喜的时间,赫连煦便沉声对荣昌命令道:“传朕旨意,长公主赫连嫒,废去公主名号,贬为庶人,不得任何人接济,终身监押于暴室之内!”
“皇上!”
声音陡然提高,赫连嫒一脸不置信的看着赫连煦。
她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的亲弟弟,竟会将她废黜她的封号,将她关入暴室之中!
暴室,那里哪是人待的地方啊!!!
“皇上!”
凤目圆睁,太后的脸上,满是不认同!
抬手,阻止太后出声,赫连煦冷声说道:“母后,这已然是儿子最大的让步,朕心意已决,你莫再相逼……荣昌,将长公主带走!”
“皇上!”
终是目露惊恐之色,赫连嫒对赫连煦不停的摇着头:“我不去暴室,皇上让我回安阳,我要回安阳,驸马的灵柩还需我送回安阳下葬!”
“不必了!”
看着赫连嫒惊慌失措的样子,赫连煦的脸上,再没有疾言厉色,反倒十分平静:“驸马的灵柩,朕会命人送回安阳!”
“皇上!”
再次出声,太后看着赫连煦:“驸马对你皇姐一往情深,即便你皇姐做错了什么,他却终究是无错的,事已至此,你罚她到暴室母后也不说什么,只愿你准其将驸马的灵柩送回安阳,让其顺利安葬,再对她另行关押!”
如今,她心中所想,便是尽快让赫连嫒离京。
日后,她定会让她重新回来!
太后的心里,在打着什么主意,赫连煦怎会不知?!
他何尝不知,所有的事情,虽都是长公主做的,却皆都是他的母亲所授意的!
不过,即便如此,看着跪落在地的太后,他终是对荣昌轻道:“命杜奎与长公主随行,待驸马下葬,务必将之带回!”
杜奎有皇命在身,需护送仇御风的灵柩回安阳,如此便是同路!
他恩准长公主护送裴慕磬回去,并非再次纵容!
除了顾念裴慕磬确实对长公主用情至深,他还想试一试,她的母亲和皇姐,是否还会得寸进尺……让他再次失望!
如若,果真如他所料,那么……他便真的可以下定决心,去做那件自己从来都不想做的事情了……
————
自姬无忧离开之后,端木暄便睡下了。
但,无论她有多累,在闭上眼睛的那一刹那,都会看到仇御风死后的遗容!
也不知过了多久,数不清辗转了多少次,她中银体力不支,而沉沉睡下!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
渐渐的,她的耳边不时传来清脆的哭泣声!
这声音虽小,却十分低黯,不像是赫连洛的哭声!
终于,缓缓而又无力的睁开惺忪的双眼,端木暄眉心紧蹙着看向榻前的青梅:“谁在哭?”
闻声,青梅先福了福身子,后才谨慎回道:“回娘娘的话,是惜嫔娘娘!”
“惜嫔……仇婉若……”
想起自己的哥哥,端木暄早已干涸的双眼,再次蓄满泪水。
伸手,支着锦榻坐起身来,她轻拂了下垂落的长发,问着青梅:“她在哪儿?让她进来!”
“喏!”
青梅应声颔首,离开寝殿。
须臾,她去而复返,在她身后的仇婉若,非但哭肿了眼睛,竟还身着一袭白色丧服!
见她如此,端木暄秀眉紧蹙:“你不想要命了么?”
在宫中,平日里连焚烧冥钱都是重罪,只少数几位位高者亡故才可穿戴冥孝,可此刻……仇婉若却穿上丧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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