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生这才惊觉自己掉落到他用语言编织的陷阱里。
他低声问,“现在听懂规则了?”
蔓生只能点头。
“还有什么想要知道的,今天晚上我们可以有很多时间慢慢玩这个游戏。”
蔓生也的确是有许多地方不明白,“难道从一开始去找韩老也是你预想安排的?”
“我没有这样大的本事,可以每一步都计算准确。”他笑着扬唇提醒她,“喂我。”
蔓生举杯朝他靠近,他反手霸住,那酒液都顺着嘴角滑落,在吻中纠缠不清。
“如果不是你安排,那为什么韩老当时没有揭穿你的身份?”
尉容晃着酒杯道,“凑巧,我和韩老私下有些交情。只不过旁人不了解他,待他总是毕恭毕敬,其实,他是个老顽童。”
“所以,他只是出于好奇,才陪你演那场戏,想要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蔓生接下他的话,道出后文。
“答对了。”尉容将酒杯递给她,换过她手里的那杯,“这回要喂两次。”
蔓生轻握住杯子,可惜的是她的技术实在是青涩不佳,只喂到他口中少许。
见他嘴角流下酒液,滴落在衬衣上,蔓生抬手去擦。
“只是一件衬衣,脏了就脏了。”尉容握住她的手,开始把玩她的手指,“你的问题,该不会就这样问完了?”
都说十指连心,蔓生忍受着这份煎熬,“你这样会说谎,不怕谎言被拆穿吗?”
“那么现在我问你,你是不是林家的大小姐?”尉容反问。
“是。”
“既然你是林家大小姐,大庭广众之下她这样羞辱你,可不可以等同于她在羞辱林家?”他将方才的问题引入深一层。
“可以。”
他一双眼眸沉静似夜,“如果那天她不止羞辱你,也有开口羞辱林家,你会怎么做?”
蔓生眉宇凛然,“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一定要让她说个明白,并且让她道歉!”
“我只是在陈述你一定会有的反应,我所说的后来,就是指现在。”他直视她的眼睛,道出让她愕然的定论。
蔓生有种时光错乱的幻觉,“你都是这样说话的?不管先后?”
“非常时期,适时改变而已。”他忽而握住她的手放在腰间,“问了这么多问题,现在这一杯都该喝下去。”
“可都是你在问我。”
“拿现在换我来喂你。”他拿过她的酒杯,一仰头喝尽。
蔓生来不及反应,他已经袭上再次吻住她。
整个人都还在晕眩,蔓生轻声说,“我不喜欢说谎,也不想说谎。”
“有时候不是喜不喜欢,又或者你想不想的问题。”尉容任她靠着自己,“而是你一定要这样做。”
“不说谎,难道就不能解决事情?”蔓生不禁问,“爷爷还在的时候,总是对我们说,诚信是一个人最大的财富。”
尉容道,“是该守信,但也要审时度势。对待一个只会欺负羞辱自己的人,还要讲什么诚信?”
“我真蠢。”
“就像是林董事长所说,你被蛇咬了一口,你的确不能反咬它。”尉容支起她的下颚,他轻轻亲吻她,“但是,你可以做另外一件事。学会和蛇成为朋友,让它们成为你最好的利器。”
蔓生一向都怕这些爬行类的冷血动物,一瞬让她清醒,“我没有问题了,游戏可以结束了……”
“那就开始做正事。”
“今天你很聪明,知道把钢笔送回到韩老那里。”尉容亲吻着夸奖她。
蔓生被他抱起扶到窗台上斜坐,“是你提醒了我。”
“那是我们心有灵犀。”
尉容俯身,蔓生的手紧扣住窗台边缘,看见夜空里的繁星密布,“后来在灵堂里,你是怎么说服这些董事元老?”
“我告诉董事们……我进公司除了是为了公司也是为了我的弟弟……书翰以后学成归国他是一定会进锦悦的……我只是先进来代替他为公司办事……”
“有你这样一位事事为他着想的姐姐,他一定没有后顾之忧。”尉容高高捧起她。
只在意识脱离之际,他在她耳边喃喃呓语,“知道我为什么喜欢最高的地方?”
蔓生无力的问:“为什么……”
“因为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
林家别墅二楼的书房里,林逸凡这样不甘,“爸,你为什么要答应大姐,让她进公司?”
“只是暂时而已,她要是进了公司后犯错,那你大可以秉公办理。”林父沉眸道。
林逸凡又想起那个叫尉容的男人,“大姐估计就是被那个姓尉的给唬住了,所以她才会胆子那么大!爸,你看那个男人长成这样不男不女的,他进了公司只会不得安宁,而且大姐和姐夫本来好好的,也因为他,现在大姐完全不顾自己的婚姻,只想着怎么和家里人斗!”
林父严肃的脸上有些阴沉,“公司的事归一码,他们两个的婚事是另一码。”
“要不是那个男人从中使诈,大姐现在早就回姐夫那里了!”林逸凡急急开口,林父却道,“不管怎么样,温家不是林家,不是由他说了算!”
“爸,这是什么意思?”
“公司另外一位独立董事,是你请回国的,还是另外有人?”林父突然发问,林逸凡支吾了下反而是不敢回答。
“她召集董事们去公司开周会,你事先为什么不告诉我?”林父继续质问,“等到会都开完了,你才通知让我去公司,为你把这个残局收拾干净!”
“我本来以为大姐她不会成功的,可是没想到……”
“你还是太年轻了!”林父看着他道,“自说自话就做决定,现在事已至此,不可能再挽回!”
林逸凡也知道是自己太鲁莽,“是我太急躁了。”
林父道,“你这个性子也是要好好改一改,不然要你挑起整家公司,估计都得把你压垮!”
“我一定会挑起大梁的!”林逸凡开口许诺。
林父沉声道,“你是锦悦的未来,不要让爸失望。还有,以后公司的事,少对外人说。”
“我知道了。”林逸凡应了,只是想起温尚霖他也有狐疑,“可是姐夫那边,接下来又要怎么办?我们林家和温家还会不会是亲家?”
半晌,林父问了句,“你看到今天,你大姐还有想回头的样子?”
……
另一边林忆珊也同母亲在说话,“妈,我真是不明白,为什么你要同意她那个妈葬到林家墓园里!”
高长静却只是轻声说,“就让她入土为安吧,忆珊,你爸爸他年纪大了,不要再让他犯病。”
“是我让爸犯病的吗?”林忆珊一转身坐到床畔,对向母亲道,“看看今天的排场,公司的股东董事元老都在,她一个被离婚的女人,倒像是正牌林太太一样,前呼后拥的送她入葬!”
高长静眯起丽眸说,“人都死了,就当是给她送葬。林家的正牌太太,只有我!”
“妈,我替你委屈。”林忆珊去握母亲的手,高长静轻拍她道,“忆珊,有舍才有得,妈受点委屈不算什么。”
林忆珊复又想起林蔓生来,“她都进公司了,我真是不敢想。还有她身边那个董事叫尉容的,她到底是怎么请到人家的?该不会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吧?”
林忆珊现在并不敢下定论,因为那位尉董事实在是太英俊也太能干,连她也不信服,“不可能,她还没有我长得好看,不可能攀上这样一个优秀的男人!”
“妈,你说那个尉董事怎么样?”林忆珊问道,“他是不是长得真好?”
长相英俊的男人比比皆是,林父年轻时就是英气不凡,而儿子林逸凡直接继承他们容貌的优秀之处,从小是在夸奖声中长大。宜城有钱有势的家族里,富家子弟豪门大少也见过不少,论起来温尚霖更是人杰翘楚。
可即便如此,高长静也要赞叹,“是长得好,你爸爸他见过他以后也夸奖这个人是个人才。”
林忆珊一听此话更是肯定,定夺将此人拿下的念头。
……
晨光中醒来,蔓生裹着温暖毛毯,她一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空旷的房间里,窗外的阳光照得有些刺眼。
方以真探头来瞧,“林小姐,早上好。”
蔓生却觉得特别尴尬,“方秘书,我的衣服在哪里?”
方以真立刻为她取了换洗的衣服和用品,“里边的浴室可以用。”
蔓生赶紧起身洗漱,但是一进浴室后才发现她的脖子处散着零星吻痕,映衬着她的肌肤,实在是太触目惊心。
林蔓生,你总要习惯的。
……
等再走出浴室后,蔓生有些好奇问道,“方秘书,衣服是你帮我选的吗?”
“林小姐,衣服是我选的,不过是容少报的尺码。”方以真如实说,“有偏差吗?”
“没有,挺好的。”
“容少说要明亮一些的颜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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