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只不过现在的形势是双方之间谁也不敢轻动,所以在秦军不紧不慢的行军之时,陈廷轩只是吩咐驻扎在江陵城附近一众大军随时做好迎战准备,而且派出斥候队紧紧观察秦军的动向。
在双方都不敢过于强势的情况下,整个南郡之中看起来倒是有些风平浪静的感觉,只是一股股暗流在江底不断流动。
元和十六年,三月二十一日,南阳郡宛城县。
楚军大将陆奉此时正是心事重重的在郡守府之中来回走动,除了陆奉之外,这间小型议事厅之中还有南阳郡太守陈廷让和原本的宛城县守军主将张宝两人在座。
方今天下大乱,为了保证自己麾下文武的忠诚度,不少诸侯都会让自己族人亲眷出任要职。荆州方面同样是免不了这个习性,陈廷让和乃是陈廷轩的族兄,陈思明侄子。
早在陈思明主掌荆州的时候就是南阳郡郡守,对于荆州辖下最大的一个郡,陈思明当初自然是不敢交给外人掌管,也正因为如此,陈廷让才能出任南阳郡太守。
张宝原本是宛城县守军主将,不过这一次陈廷轩已经任命大将陆奉为整个南阳郡方面的敌前总指挥,就连南阳郡太守陈廷让都要受他节制,所以张宝这个宛城县守军主将也就主动降格成了陆奉的副将。
看到陆奉似乎有些心事重重,陈廷让宽慰道:“将军不必担心,前方斥候不是说张文远这些天一直在忙着派兵占据那些小县城么。秦军总兵力不过十万人而已,其中两万骑兵根本无法攻城,再除去那些占据其余小县城的步卒,等到他们赶到宛城县之时,张文远手中顶多还有四五万可用之兵。”
“咱们宛城县的防备不说在南阳郡,就算是在整个荆州那也是数一数二的,张文远想要凭借四五万大军攻下城池,基本上是不可能办到的事情。”
陈廷让虽然是宗室出身,不过他本人也不是什么草包,不然陈思明当初也不会放心让他主管南阳郡。只不过荆州方面承平日久,南阳郡连续数年没有遭遇战火,所以陈廷让对于此次秦军来袭明显是不太觉得严重。
听到陈廷让似乎颇为乐观,陆奉却是苦笑道:“大人,以宛城县本身的防御而言,本将其实更希望张文远直接率军前来攻打我们,而不是派出兵力逐个接收那些城池。”
陈廷让略带不解道:“这是为何?”
陆奉开口道:“现如今城中总兵力足有五万人,而且粮草和各种守城器械准备充足。如果张文远率军来袭,本将有信心能够直接击退之,然后还让张文远所部在宛城县之下损兵折将。”
“不过眼下张文远率领大军强势来袭,却是根本没有攻打宛城县的意思,反而是不断接收那些小县城。本将实在有些担心,等到张文远将那些小县城全部接收之后,我们宛城县可就成了孤城一座了。”
张宝不以为然道:“将军未免有些过虑了,主公他们不是在江陵城附近准备出动水军拦截秦军南路军么?以秦军水师的战斗力,不可能是我军水师的对手。只要击溃秦军水师之后,主公他们立即就能吩咐大军来援我军宛城县。”
顿了顿,张宝略带不屑的继续道:“都说什么赵弘战无不胜,这张文远更是赵弘麾下头号大将。如今看来却也不过如此么?张文远不断占据那些小县城,看似占了不少便宜,实际上只要宛城县不破我军就丝毫没有损失。等到主公他们大军来援之后,保管叫张文远夹着尾巴率领本部大军撤出咱们南阳郡!”
陈廷让的观点跟张宝倒是不谋而合,此时轻笑道:“宛城县城高墙厚,而且城中粮草和大军充足,就算是他有心前来攻城也是没有破城的把握。为了避免损失过大,他也只能先去占领那些小县城,然后想要把我们困在宛城县之中。”
看到陆奉还是愁眉不展,陈廷让开口道:“怎么?难道陆将军并不这么认为?”
陆奉开口道:“本将确实不这么认为,赵弘从西县城起兵到如今已经五六年的时间了,张文远此时更不是什么浪得虚名之辈,不然秦军也不可能一步步扫平北方四州。”
说到这里,陆奉沉吟片刻道:“张文远不打宛城县,肯定不止是担心本部大军损失太多这么简单。以本将之见,肯定是还有什么其余的目的。”
张宝不解道:“这?除了害怕兵力损失过大之外,张文远还能有什么别的目的?”
陆奉沉声道:“除了担心本部大军损失过大,张文远极有可能是在等待南路军那边的消息,等到我军水师和秦军水师分出胜负之后再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