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红毯,深情款款地挽起Kevin的手,在牧师的见证下,在全场gay们的祝福下,你侬我侬地完成了宣誓。
然后,两个人在被百合花包围的舞池中间拥抱,跳舞,接吻……就好像要跳到天荒地老一样。
周围的人均是羡慕嫉妒恨。
唯有慕夜廷他们几个人和夏阑珊,觉得恶心到了极点。
他们结婚的时候,她穿的是小礼服,当时慕少弦怎么说来着?
哦,他说的是,婚纱不好看,他不喜欢那种虚妄的华丽,只要朴实一点就好。
现在回想起来,应该是不喜欢她这个人。
这个回忆简直太让人反胃,她的小手动了动,手心里全是汗。
慕夜廷感觉到了,低下头来,把她拉到窗边,借着海上的月光看了一眼她的脸色。
脸色还不错,他放心下来,随口问,“恨他吗?”
夏阑珊错愕了一秒,因为这个问题她没有思考过。
只一秒,她已经果断地摇头,坚定道,“不恨。但我想让他一无所有。”
不恨,是因为没有真的爱过。
想让他一无所有,是对自己尊严的祭奠。
因为即便不爱,她也曾经听从了他们的安排,带了对安稳生活的期待,去嫁给他,也曾经试着去依赖他,为他付出。
而慕少弦给的回应,却是一次彻底的践踏。
听到她的回答,慕夜廷眸底闪过一丝意外,然后一瞬不转地盯了她好一会儿,良久,幽幽一笑,“好女孩。”
这一笑,月光都淬在了他的眼眸里,绚烂温暖,容易让人心魂俱舍。
夏阑珊赶紧低下头去,忍住如擂鼓般的急速心跳,“宣誓结束了,我们拍好了吗?可以走了吗?”
“急什么?”慕夜廷抬了抬下颌,指向不远处的那对’新婚之人’,“不是要让他一无所有吗?这点东西怎么够?”
“那还要拍什么?”
慕夜廷笑了笑,贴住她的耳朵轻声道,“人生得意须尽欢,洞房花烛夜,你说,他们接下来应该会去做些什么?”
因为不能被人发现,所以他的声音压到了最低,明明不是故意的,却有了那么一点暧昧的调调。
夏阑珊耳根一热,脸快要着火了,“真、真的要拍吗?”
偷拍慕少弦和Kevin做那种事?难以想象啊……
“当然是真的,不然只凭这一个婚礼,证明不了什么,也达不到自己的目的。”
她想也不想:“好。”
“今天是他把你掳来的,找人看着你,因为昨天他在街上发现你了,以为你是来破坏他的婚礼的,”慕夜廷耐心解释给她听,“其实,我们是来成全他们的,对不对?”
‘我们’,这两个字明明没有特别的含义,却也格外地动听。
夏阑珊点了点头,看着那些盛放的百合,忽然觉得有点可惜,“其实他们的婚礼,不应该放百合的。”
多好的花,也很贵吧,看起来那么圣洁,给他们做点缀,简直是一种玷污。
“……?”慕夜廷不太明白在这么紧张的时刻,为什么她的关注点会这么奇怪,“那应该放什么?”
“菊花啊,菊花残,满地伤,Kevin又要捡肥皂了……”她特别认真地说,像是在讨论某个很重要的学术问题,“你说是黄菊花好,还是白菊花好?”
慕夜廷:“……”
她脑子里在天马行空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安静一点,等以后,你有机会就给他们送菊花,黄的白的都可以,送多少我都不拦着你。”
忽然又想起那名顾小姐,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顾小姐不应该是这个游轮上的人,也并没有要害死自己的意思,不然她吃了那些东西,现在早就狗带了……
百思不得其解,正准备问一问慕夜廷是不是认识这位神秘的顾小姐。
舞池那边突然传来一阵欢呼,原来慕少弦当中吻了Kevin,并且还宣布,今晚要在这里彻夜狂欢,进来的人,一个都不准离开!
外面全副武装的喽啰们已经得令了,守住了游轮的每一个出口,连大厅都被人从外面反锁。
欢呼声如气浪一般经久不衰,快要冲破屋顶,香槟被打开,如同在过奢华版的泼水节,很多人全身都已经湿透了,更多人在摇滚乐的催化之下扭动着自己的身体,开始寻找下一个猎物和目标。
反正,谁也出不去,不如尽情地享受。
夏阑珊心一提,喉咙开始发干,“慕夜廷,怎么办?!”
今晚,这里会变成酒池肉林!
而他们,也非常非常有可能全部暴露。
危机,四伏。
谁也不知道,自己明天还能不能活着见到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