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很快有些落寞地移开目光,低下头去。
“这些年,我一直单身。”
“……啊?”陈安梨愣了一下,才发现自己的诧异表现得太过明显,她忐忑地挪了挪身体,开玩笑似的开口,“不会吧?我记得那个时候你不是还发了动态……你们牵了手。不是公开嘛?我不小心还刷到来着……”
易承纪抬眸看她一眼,眼底的光破碎,沉到记忆深处。
“我那时,想向她表白。被拒绝的很惨。”
啊……
陈安梨抿着唇,低下头去不再说话。
原来她觉得可望不可即的男生,那时像她一样,也有一个可望不可即的人。
“安安呢?”易承纪主动拉开话题,转到她身上,“有……男朋友吗?”
陈安梨干笑了一下:“工作已经要累成狗了,我哪有时间谈恋爱啊。”
她抬眼瞟他,目光却被易承纪眼中的探寻和审视吸去。
“没有遇到合适的人?”
“算……是吧。这种事可能不适合我。哈哈。”
陈安梨手心沁出汗,许是喝了酒的缘故,脸颊在烫。她去拿放在茶几中间的空调遥控。
手毫无预料被抓住。
陈安梨抖了一下,呼吸急促而灼烫着鼻腔,满脸惊讶地抬头看他。
易承纪抓住她手,眼眸中的光沉沉暗暗。
手渐渐收紧。
陈安梨忽然回忆想起高中时候,易承纪来她们班给班主任送作业。
她坐在靠窗的位置,被一道数学题难得抓耳挠腮。
易承纪走过来,单手撑着她的桌沿,给她列公式,认真讲了那道题。
具体是函数还是几何,陈安梨记不清了。
但是那时候刚好有风拂过窗帘,少年周身清新的气息还有他修长指尖划过眼底的样子,在她记忆力生根发芽,怎么也忘不去。
“安安。”易承纪的声音因为喝了酒,带着沙哑磁性,“这些年,你有没有想我?”
——
临夏市一处天然温泉池内。
陈安梨小心翼翼抓着浴巾,一步步跨进冒着硫磺气息的温热水里。
热气迷蒙,她挨着瞿清坐下,脸很快泛起红意。
“啊……舒服。”陈安梨靠着池壁,舒服的喟叹一声,“疲惫值减百分之八十。”
“把浴巾解了呀,咱俩有什么不能看的,你怎么每次还这么矜持?”瞿清穿着粉色的泳衣,往手臂上撩水,顺带打趣她。
陈安梨不满地瞪着眼睛,她解了浴巾,拧了拧水,放在一旁。露出自己那款款式保守的泳衣。
“这位心理年龄十五岁的未成年少女,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穿你的教学款泳衣来这里辣我眼睛?我陪你买的那么多□□的泳衣是让你压箱底的吗?!你身材这么好,简直暴殄天物!”瞿清不满,撩水到她胸口去。
“哎呀别闹,痒。”陈安梨笑着抬手挡,“我这不是不习惯嘛。我穿那个没有安全感。”
“泡温泉还泡出危险来了。”瞿清手下动作更多,“这位少女,是不是怕我对你……动手动脚!”
陈安梨被挠的咯咯笑,抬手抓住她的手臂。雾气迷蒙间,瞥到瞿清胸口和脖颈皮肤上,大片红痕,“啊”了一声。
瞿清愣了一下,脸红了一瞬不自然地移开目光,咳了咳,坐了回去。让水漫到肩头。
“呃……虽然你总嘲笑我小学生性冷淡……”陈安梨有些尴尬,抬手点了点她白皙圆润的肩头,“但是你别告诉我这都是蚊子咬的。”
瞿清美艳的脸颊挂着红晕,不知道是羞窘的还是热气蒸腾的。
她抬手拂开陈安梨的手,咳了咳,笑着瞥她,开玩笑:“可以啊,现在的小学生学识这么渊博啊?”
陈安梨好笑又好气地推她。
“我说正经的呢。”
“如你所见。吻痕。还挺多。”瞿清也坦然了。
陈安梨张着嘴,顿了顿,犹豫地问。
“你、你和……季风……”
“别提他。”瞿清脸上的笑容收起:“哎,现在听到他名字我脑袋都要炸了。腰疼腿也疼。”
陈安梨愣了一下,脸瞬间大红。
她乖乖地坐回去,像是不小心听到不该听的小朋友,神情极其不自然。
“别说我这本烂感情账了呗。你电话里说的什么意思?”瞿清偏头问她,“陆屿修……他是陆远征的儿子?卧槽,真的是霸道总裁啊。他就这么把陆屿修领回去了?那你怎么办啊?”
陈安梨仰头靠着池壁,心情像是浸了水一样,湿漉漉的,摇了摇头。
“我是不是得罪了哪位神仙。手下艺人捧红一个就被抢走一个。命里注定没有。”
虽然陆屿修不能算是完全意义上的她捧红的。
毕竟他的努力和天赋更重要一些。
瞿清偏头看她,细长的眉挑了挑:“你真的是可惜陆屿修这个艺人?不是他这个人?”
陈安梨瞪她:“有什么区别?”
“区别大了。”瞿清撑着脸颊看她,“你说,贺俞也是你带出来的吧?你俩还同龄,一起奋斗一年,感情挺深了吧,他还是主动背叛,我都没见你这么丧。你跟陆屿修才认识多久?你看看你这个样子。失魂落魄的,跟被抢了男人一样。”
陈安梨一愣。
脸上的热度迅速蒸腾,她忽然就想起离开时,少年抓着她手,可怜兮兮看她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