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唐田长跪于此,却不动弹,依然目不转睛。
翌日,天空泛起鱼肚白的时候,这场雪终于停止了下来。
唐田依然看着光洁的雪发呆,看着那被积雪掩埋的坟头,看着那被积雪掩盖的野草,心里似乎隐隐在期待着什么。
他也说不清楚,他到底在期待什么。或者是在等待什么?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倾洒下来,唐田瞳孔一缩,整个人浑身变得僵直了起来。
被积雪掩盖的坟头,出现了变化。
那光洁的雪面上最初只是出现了一个小孔洞……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点绿意忽然冒头了,只冒出了那么一点点。
……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似乎已经早晨十点钟的样子。
在不知不觉间,那冒出一丁点的绿意,生长了出来。变成了小指粗细,一寸高。
它,再次冒头了。冒出积雪的绿意,继续在风中瑟瑟发抖,继续那样‘顽强’的瑟瑟发抖着。看似不自信,看似是自卑或者软弱……
唐田深吸一口气,他终于明白,自己在期待什么了。
依然长跪不起,可唐田眼中的光芒却越来越明亮了。
到了下午,黄昏之时。
狂风又起。
而此时,那一株野草再也没有瑟瑟发抖了,它就矗立在坟头上。冒出小臂那么长,二指粗细。
在曾经的地球植物里,它并不存在。这是一种天地潮汐之后的产物,一种极其顽强,极其坚韧的野草。
从昨夜的突然破土而出,到狂风中瑟瑟发抖。再到被积雪掩盖。到突破了积雪,继续冒出嫩芽,继续在狂风中瑟瑟发抖。
为期一天一夜,它终于成长为了连狂风也无法撼动的存在了。扎根于这片大地之下,谁也无法动摇它。
一次次的瑟瑟发抖,一次次的坚韧成长。在自卑与怯懦中不断成长,它终于成长为了连老天也无法撼动的存在……
唐田浑身一震,站了起来,双眼没有聚焦的抓住那外表极其坚硬的野草,用力往出来一拔。
‘叭叭叭’一阵阵的断裂,以及破土声响起。
露出地表的只有小臂长的野草,当唐田将他完全拔出来之后,发现它的根系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形成了一张大网,覆盖了整个地面。那根系,竟然有一米多长。
看着手中这被连根拔起的野草,唐田呢喃一声:“木,冒也。冒地而生,东方之行,下象其根。阳气动跃,触地而生……此乃,木之道。”
木之道,并非唐田曾经在太行山脉,看见的那一片郁郁葱葱的森林。也并非连绵不绝的一片绿意。
它是一种生命之根本,十年不露头,在地面之下,我们都看不见的地方默默打基础。一朝破土而出,你却再也无法撼动了。
此为木。
木之道,是否便是生根与内,爆发于外。
此乃崩!
深吸一口气,唐田闭上了眼睛,缓缓抬手,三体式成。
双腿微屈,双拳别与腰间。
左脚上前一步,右脚接踵而至。右脚出的瞬间,右拳猛然发出。
踏前两步为其蓄力,最终传至右拳一招。
五行拳中穿透力最强的一招,却是蓄力最久的一招。进步炮拳同样刚猛,可是却只一个进步蓄力。进步崩拳却需要两步为其蓄力。
这两步,便是那木之道中‘根为先’。那一拳,便是木之道中‘冒为后’。
‘嘭’一声惊天动地的爆响,空气被打的一阵扭曲。
崩拳出。
‘簌簌’一阵沙响,冯稀坟头的所有积雪,竟然在拳风之下全部被吹散了。
唐田有些惊骇的睁开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拳头,喃喃一声:“这一拳……有十万斤的力量!”
腊月间,奉天某陵园,恩师冯稀之墓前:
一天一夜,悟木之道,转崩拳。
一拳十万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