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她是在弥补自己的过错吗?
我虽然恨她以前抛弃过自己,但不愿意接受她的这种弥补。
她前半生的命运这么悲催,决不能让她的后半生,在黑暗的牢狱中度过。
"李女士,请问你和被告人什么关系?"
"我是他的母亲。"
听众席上的人,听到母亲的话,一阵哗然。
"肃静。"审判长敲了下法槌,继续问母亲:"李女士,请你把杀人过程,明确地说出来,否则你有替亲属顶罪的嫌疑。"
"我的前夫崔大勇,他不是人,经常对我家暴,我受不了,就和他离婚了。我对未来的生活感到心灰意冷,就在莲花庵出了家。"
母亲说到这里,被检控方打断了:"审判长,她说的这些与本案无关。"
"审判长,我恰恰觉得她说的这些与本案非常有关系,这是杀人动机。"张律师立即反驳道。
母亲感激地看了眼张律师,说:"崔大勇知道我出家后,经常醉醺醺的去莲花庵大闹,前几天他打骂我的时候,恰巧被我儿子遇到,儿子为了保护我,就打了他。"
母亲双目含泪的看着我,再次露出了慈祥的笑容。
她接着说道:"儿子离开后,没过几天,崔大勇又来到了山上。我恰巧在庙外遇到了他,他把我拉到了悬崖边上,对我不停地打骂,还声称要杀了我儿子阳阳。"
母亲朝我们扫了一眼,又说:"他怎么打骂我,我都能忍,可我绝不允许他伤害阳阳,趁他不注意,把他推下了山崖。"
说到这里,母亲叹口气。
她继续说:"事后,我非常害怕,但始终没有勇气去投案自首,甚至我还存着一丝侥幸,因为他天天喝酒,或许别人会以为他是酒醉失足,才导致跌落悬崖。"
母亲陈述完,看了我一眼,转头看向审判长。
"我没想到,这件事竟然牵扯到了我儿子,更令我想不到的是,儿子还差点成了杀人凶手。我本意就是为了保护儿子才杀的崔大勇,又怎么会让儿子替我被黑锅?幸好,我知道了这件事,否则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我听完母亲的话,差点信以为真。
可直觉告诉我,她在说谎,目的就是为了替我顶罪。
自己被人陷害,这是板上钉钉。
既然是陷害,凶手肯定另有其人,但决不会是母亲。
"李女士,你讲的合情合理,如果没有那枚纽扣和那盘录音带的话,我们可能真会相信你说的话,可我们断案讲究的是证据,并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你杀了人。"检控方说。
张律师立即站了起来,看向审判长。
"审判长、陪审团们,你们有没有注意,那盘录音带里的声音十分虚弱,如果不是将声音调大几百倍,我们根本听不清说的什么。"
审判长听到张律师的话,皱了皱眉:"这能说明什么?"
"这能说明的问题大了,据我当事人陈述,他在被关押期间,遭受过刑讯逼供!"张律师的声调猛地提高,言语犀利,表情十分严肃。
犯人会不会遭到刑讯逼供,一直是外界都很关注的问题,听众席议论纷纷。
张律师的话,就像一块石头,扔进了水里,引起了很大的波澜。
"肃静。辩护方,请说与本案有关的。"审判长提醒了下。
"好的,就是因为我的当事人遭遇了刑讯,精神完全处于崩溃、混乱的状态,才会被某些居心不良的人洗脑,趁机被人录音。"张律师推敲的很在理。
"审判长,这些都是辩护方的猜测,并没有真凭实据。"检控方反驳。
张律师插话:"请问辩护方,如果我的当事人已经坦然承认了自己杀人,还会让我为他辩护吗?如果他认罪了,他的声音即使再小,也不至于这么虚弱。"
审判长和陪审团听到张律师的话,商量了起来。
张律师继续说:"试想一下,一个人在什么状态下,才会虚弱到那种程度?这些疑点足以推翻录音带的真实性。"
"被告人的录音十分虚弱,存在遭到刑讯的可能,因此这盘录音带失去了真实性,就不能成为物证,请检控方出示最有利的证据。"审判长说。
张律师听到审判长的话,笑的很开心。
他问检控方:"按说我的当事人如果坦然认罪,你们应该有审讯视频才对,不应该只有录像,这就让我很怀疑你们的审讯方式了,比如你们是否对我当事人非法刑讯。"
张律师的话太犀利了,检控方都露出了一些不自然。
"张律师,请注意你的话,你将为你说的话承担法律责任。"检控方反驳了一句。
"我是律师,我比你们懂法律。"张律师笑了笑。
张律师接着说:"今天当着审判长、陪审团,和台下的人,我很明确的告诉你们,近日内,我会对你们提起诉讼。我的当事人差点成了杀人凶手,我要为我的当事人讨个公道,包括他遭遇的特殊审讯。"
张律师不愧是非常有名气的金牌律师,审判长还没有宣判,他已经知道我没事了,这就是自信。
此刻,我虽然心里很难受,但张律师的话,让我感觉酣畅淋漓。
同时,我内心对他还有一丝怨念。
他既然能推翻那些证据,为什么不早推翻!
现在自己是没事了,而她却自己亲口承认了杀人,这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