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夙夜将空中的江子笙小心地抱起,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只不过,老了而已。”
任锦轩没有说话,望着他怀中的江子笙,这一次竟没有一丝嫉妒的感觉……
玄阁。
“没想到本君又比你晚了一步。”任锦轩自嘲地笑了笑,他以为这次自己的速度很快了,却没想到又是被夙夜抢了先。
“只要她没事就好,谁救并不重要。”夙夜静静地望着慢慢恢复的江子笙,伸出满是苍夷的手,替她小心地掖好被角,那脸像是经过了无数的风霜,“她救的了天下人,却偏偏救不了自己。”
任锦轩心一哽,偏头望向夙夜,眸光闪过无比的坚定:“今后,我来救。”
他的女人,他必定要一生一世的保护好。
三天时间悄然而逝。
江子笙终于清醒过来,不过身子依旧很虚弱,每天清醒的时间也很短,大多数都在沉睡。
她第一眼便望到了夙夜,清透的双眼充满了震惊,有气无力地道:“夙夜,你怎么了?”
夙夜摇摇头,一双眸子看不清任何的悲喜,他轻轻地扶江子笙起来,手却被她狠狠的拽住。
“告诉我,是不是因为救我?”江子笙的声音充满了自责。
“人总是会老的。”夙夜说的轻松淡然,如谈论四季更替一般,对于他来说,其实生老病死都算不了什么。
他看见了太多的生死,树木的腐朽,花草的腐败,以及人的生老病死。
江子笙只觉得心更哽的难过,泪水瞬间从眼眶中涌出。
她以为夙夜会长生不老,却没想到他也是会老的,老到她都记不起了之前那个手拿竹笛,遗世独立的男子究竟是谁。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太自以为是了,如果我再谨慎些一定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江子笙胡乱的抹掉眼泪,哽咽地道:“我真傻,竟然会听信毒宗的一派胡言。”
“是因为那个孩子吧?”夙夜声音很沧桑,透着一股悠远的气息,只一眼便看透了江子笙的整个内心。
江子笙默然地点点头,她只不过是想要快点治好小九的天寒,她曾立誓一个月后替小九治好天寒,却没想到如今都月余了她依旧没有本分头绪。
那个东西她除了压制,一无所知。
夙夜拿出一个棋盘出来,棋子用的是上好的玉子,自上次跟江子笙对弈之后,他便想再与她下一次,却一直都没有这个机会。
“陪我下一次吧,让我看看你的进步。”夙夜手放到棋盒中,摸索了许久才将一粒棋子抓到手心。
他的动作并不明显,在江子笙的眼中却是极其的刺眼,仿佛在提醒她所放下的罪孽。
“夙夜……”江子笙无力呢喃他的名字。
夙夜做出一个噤声的姿势,率先放下了一颗棋子,这一次他执白。
江子笙哽咽了下,拿起黑子,紧跟其下。
他们二人你一手我一手的下着,没一会棋子就铺满了大半个棋盘。
整个棋局很稳,黑子稍稍占了优势一些,但黑子也极为不赖,似乎在等待什么时机一般。
江子笙精神一阵恍惚,揉了揉迷糊的双眼,看着眼前的夙夜都出现了两个影子。
终于她再也支撑不住,整个人重重地倒在了棋盘之上,温润的棋子霎时掉落了一地。
夙夜静静地看着她,眸中闪过一丝黯然,从地上将棋子一颗颗的捡回棋盘中,望着那未下完的残局,定定的出了神。
一个人的心智从下棋中便可以看出。
如今的江子笙已非当日,她的棋路比之前看的更远,有一些地方,就是夙夜也没有想到。在布局的方面也十分大气,收敛起了锋芒。
“子笙成长的速度,让人感到欣慰啊。”夙夜轻轻地江子笙耳边的发,轻轻地拢到脑后,吃力地将她放下。
夙夜现在的精神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减少,他抬起无力的双手,不敢置信地笑笑,“原来这就是老啊,老了就什么也做不了吧。”
难怪世人会惧怕苍老,因为老了,就不能保护,自己要保护的东西了。
子笙,你可知我活了如此之久,只是为了等你出现,为你做个引路之人,而今你还没凤临天下,我就老了。
以后,只能由他人守护你了吧。
玄阁顶空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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