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信上面娟秀的字迹,心忍不住加速了几分。
“子笙,我很快就会回来了。”
四月二十五这一天,是任承泽取下夜国大将军司马诡首级的一天。
一道明黄色的圣旨像把利剑穿透了任承恩的心脏飞向边疆,落到了任承泽的手中。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二皇子任承泽才德兼备,恪尽孝道,智勇无双,礼贤下士,朕顺应天命,故册其为皇太子,择日行册封大典,钦此。”
低沉的声音,也难掩其霸气。
广坤公公将圣旨双手奉到任承泽的手中,炙热的阳光,将他苍白的脸照的熠熠生辉。
“二殿下,不,太子殿下,接旨吧。”他微眯着眼睛,笑若春风。
任承泽目光如炬,望着那道圣旨,双手缓缓伸出,重重地叩入地上,“谢皇上恩典,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接过圣旨,望着它,久久未曾眨过一下眼睛,任承泽心如千斤般沉重,五官僵硬如石。
这个恩典是他应得的。
“太子殿下,四月三十乃册封大典,您务必尽快赶回华都。”广坤公公语重心长地看着任承泽,他这是在提醒他万事多加小心。
虽然皇帝的圣旨已下,但并没有赐宝册金印,严格算起来还是一个皇子。所以越是在这个时候就越要小心。
“多谢公公提点,有劳公公一路奔波,承泽已备下薄酒为公公接风洗尘。”任承泽说着便引着广坤公公往自己的营帐走去……
四月二十五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任承恩砸碎了明心殿所有能砸的东西,也未能发泄完自己的怒气。
“为什么,为什么我付出了那么多,为什么还是册封他为太子?为什么!”任承恩仰头倒在冰凉的地板之上,双眸狰狞的如同一只凶兽,手心握着破裂的碎瓷片,即使被割的遍体鳞伤他也浑然不知……
因为手在痛,也没有他的心痛的那般剧烈。
他不甘心就这么输了,他自认不比任承泽差,难道只因为夙夜的一个谣言,父皇就对他坐主东宫如此忌讳?
他的泪水从眼角滑落,如同他的心血,一江春水向东流……
“殿下您吃点吧。”侍女站在任承恩不远之处,哆哆嗦嗦地举着菜碟,神情很是害怕。
“滚,本殿下现在还能吃的下去吗?”任承恩一把推开侍女,看着她惊恐的眼神,更是恼怒,直接抓起她的脑袋向着铜柱撞去,“你是不是也认为本殿下是不祥之物?”
侍女被撞的头破血流,咬牙低声呜咽着,原本在手上的菜碟碎了一地。
“说话啊?”任承恩说着,用力扼住侍女的脖颈,似乎要把内心所有的愤怒都发泄出去。
侍女本是一介女流,在任承恩的手上没过一会,整张脸变得青白相加,白眼向上翻着,四肢不停地抽搐。
此时,一道清亮的脚步声从殿外传进,一袭水蓝色的长衫,步步生莲,仪态万千地走进来。
看到满地狼藉之时,她艳丽的眉头紧紧蹙起,不满的看着任承恩。
“没出息。”
任承恩听到来人的话,蓦地抬起头,看到康灵那张美艳倾城的脸,踉跄地站起身。
他抖了抖满是污秽的衣袍,蹒跚地走到康灵面前,毫不怜香惜玉地抓过她细柔的纤腰,嘲讽地笑道:“是,我的确没出息。所以呢?”
康灵还没说话,任承恩猛地箍住她的下巴,阴森地道:“所以你很后悔当初是本殿下选了你,耽误了你跟太子的好姻缘对吗?”
他的目光如火,似要灼穿康灵的身体。
“没错,我的确很后悔。”尽管下巴被任承恩捏的生疼,康灵依旧倔强的扬起头,冷傲地看着任承恩。
任承恩看到康灵的眼神,一刹那竟出现了江子笙那张清若芙蓉的脸,心中闪过一丝怪异的感觉。
他颓然地松开康灵,嘲讽地看着康灵,声音带着些嘲讽和幸灾乐祸,“呵呵,蠢女人,你以为本殿下不选你任承泽就会选你?他心中只有江子笙一人,你这样的货色他看都不看一眼。”
被任承恩如此羞辱,康灵并没有半分恼意,十分平静地看着他。
直到任承恩将诸多难堪的污言秽语全部骂出,康灵才张开她那张如含朱丹的樱桃小嘴,“殿下说了那么多有什么用吗?你敢说你没有喜欢江子笙?你对她没感觉?虽然你跟任承泽都没有得到江子笙,可至少他得到了储君的位置,待皇上退位,这天下便是他的了。而你呢?你有什么?”
康灵的话语像刺一般,每一根都刺到他鲜血淋漓的心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