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锦轩正站在马车旁,看着江子笙出来,琥珀般清透的眸子,微微眯了眯。
王妃和任容萱得知江子笙今日回华都也是一大早便起身相送,尤其是王妃,一双美丽的眼睛都有了淡淡的黑眼圈,即使再好的脂粉也没有掩饰掉她的倦容。
“母妃,日后我跟锦轩一定会多多回来看你们的。”江子笙紧紧地握住王妃柔嫩的手,长长地吸了口气。
“母妃只希望你们平平安安的。”王妃也是湿了眼眶,她如今不知为何,总是多愁善感,看着江子笙和任锦轩满是疼惜,拿出绣帕轻轻地将泪水掩去。
任锦轩是一个不喜将感情流露在外面的男人,此刻看到自己的母妃这般伤心,眼眸也是有所动容。
曾经他一直都以为自己的母妃是世间最美的女子,不管岁月如何无情,始终也不会将母妃的美丽摧噬。而今再看母妃,发现她耳旁已经多了几根银丝,心中某处像是被狠狠地牵动了一般,喉结微微动了动。
“容萱,我个你哥哥不在的时候,你一定不要惹母妃生气了,知道吗?”江子笙将手中带着的玉镯子套上任容萱的手上,“这个镯子是我的随身之物,它会护你平安。”
任容萱看着手腕处还有着点点温热的玉镯,拼命地点点头,强忍住在眼眶之中打转的泪水。
江子笙欣慰地笑了笑,看向身边一脸漠然的任锦轩,轻声道:“走吧。”
才刚要登上马车,王妃却快步走到了她身后,紧紧地抓住了江子笙的手,美艳的眸子中波光在隐隐地闪动,“子笙,下次回来要带回小世子。”
江子笙听到王妃这么说,脸颊微微一红,在王妃热切的眸光之下,轻轻地点了点头。
听到她那一声轻轻的嗯,王妃脸上才绽放出了笑容,看着江子笙上了马车。
车轮压着马路的轱辘声越来越远,王妃静静地站在原地同任容萱一起,看着马车渐渐地渐渐地消失在望不尽的路那边,却在心底烫下了深深的烙印。
任容萱扶着面容有些憔悴的王妃,声音有些干哑地道:“母妃,起风了,回屋吧。”
“好。”王妃点头,转身向屋内走去,低低柔柔的声音充满了深深的落寞。
……
经过两天一夜的奔波,江子笙终于回到了风云混乱的华都。她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看到华都城三个古朴大字了,这一次却在上面发现了一股从未有过的杀伐之意。
回到王府,江子笙第一时间便是沐浴更衣,虽然已到秋天,但是天气还是有些炎热,再有经过两天一夜的奔波,她身上都有一股淡淡的寒酸味。虽然任锦轩已经明确表示他不会嫌弃自己,但是江子笙自己嫌弃自己。
泡在满是竹叶的清水之中,这两天一夜的疲惫终于在这一刻散去,江子笙足足洗了将近一个时辰才从浴池之中依依不舍的起来,套上干净清爽的衣服。
任锦轩早已沐浴完毕,此刻正在饭厅之中等着她。由于之前江子笙特意地嘱咐过,所以厨子做的都是清爽开口的小菜。
江子笙拿出一坛梨花白,为任锦轩和自己斟上满满地一杯酒,怡然自得地抿了口。
“终于吃到一顿舒心的饭菜,这两天在马车之上吃的东西我都是被迫咽下的。”江子笙一边夹着清脆爽口的豆芽,丝毫没有发现任锦轩逐渐变黑的脸色。
直到她再为任锦轩斟酒,看到他酒杯并没有动过的时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气氛不对。
任锦轩一手优雅的拿着筷子,懒洋洋地看着怔住的江子笙,唇角轻轻地挑起,“子笙是想说,本君这两日虐待你了吗?”
“……”江子笙尴尬地放下梨花白,一头的雾水。她有说任锦轩虐待她了吗?貌似没有啊。
江子笙看着任锦轩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心里毛毛的,她好像没有得罪这樽大神啊,怎么说变脸就变脸了?
任锦轩看着江子笙不解地看着他,眼中的笑意又深了一分,不过他的笑并不能让江子笙有如沐春风的感觉,相反,江子笙觉得自己现在是放在油锅上炸的蚂蚁。
江子笙有些纠结地看着任锦轩,一边细细地琢磨自己之前说过的话,许久才不确定地道:“是不是我说在马车吃的不好,所以你才生气了?”
任锦轩没有说话,却是把身前杯中的梨花白一饮而尽。
见他这般动作,江子笙嘴角不由自主的抽了抽。没想到还真是因为这个,这两天她吃的东西都是任锦轩亲自做的,难怪自己说了这么一句,任大公子会不开心。
不过任大公子完全是误会她了啊,她一向坐马车就不舒服,胃里难受,所以她并不是说任锦轩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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