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自己给自己定下的时间。
“好。”任承恩想到素颜身体还有不少的小伤,当下大发慈悲的道,“时间不早了,去沐浴更衣吧。”
素颜点点头,支撑着支离破碎的身子,一手捂住自己的腹部,向着门口一步一步地走去……
素颜沐浴之后给自己上了好些药,直到身体的不适感稍稍减轻,她才打开箱子拿出一节烟花走到了王府无人的角落。
烟花被点燃的一刹那便冲向了云霄,而后绽放,没有声音,只有一道薄薄的血红。尤其现在又是晚上,根本没有人会有所察觉。
这是毒宗用来传信用的信号弹,一般只有重要的事情才能够拿出来使用。
素颜发出信号之后便无力地靠在了墙角边,额头上大滴大滴地往下躺着汗水。人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她没有武功又被任承恩伤了肋骨,能够坚持到现在已经实属不易。
过了不知多久,墙头终于出现了声音。她还没有抬头,那个如同鬼魅一般的身形便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什么事?”鬼佬手里正拿着一个缠了线的玩偶,空洞的双眼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江子笙没有听我的话,我现在想见宗主一面,可以吗?”素颜大口大口地吞咽口水,她现在必须找个地方躺下才行。
“宗主是你想见就能见到的吗?”鬼佬沙哑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屑,“若没其他的事的话,我便走了。”
“求求你让我见宗主一面吧,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他说。”素颜看到鬼佬要走,连忙拉住她,声音充满了无助。
毒宗的来历神秘莫测,没有人知道他们是何时出现,传闻毒宗有一个藏书阁,那里不但有害人的制毒的秘籍,也有救人的古书。她想让毒宗宗主带她去,这样即使没有江子笙,她也能够救治任承恩。
“我会把你的事情告诉宗主的,至于他见不见你就不知道了。”鬼佬一把丢开了素颜,声音多了几分厌恶。
说完,鬼佬便直接丢下素颜,消失在原地。
华都地底……
沂寒正在炼制培养新的天寒幼虫,听到鬼佬回来的脚步声,手上的动作微微一停,转身走到了宫殿最上面的宝座。
鬼佬看着沂寒,一直空洞的眼睛终于多了一分难以捉见的爱慕。“宗主,素颜的任务失败了。”
沂寒听到鬼佬的话,邪异的嘴角残酷的勾起,他微微吸了一口气,只是轻轻抬手鬼佬便像是失了重力一般,飞到了她的面前。
“如何会失败?是本座的小子笙变聪明了吗?”沂寒把玩着鬼佬的木偶线,眼中蓦地闪过一丝凌厉,轻轻一拉扯,鬼佬脖颈便渗出了黑色的鲜血。
沂寒嫌弃地看了她一眼,哗地一下将她丢到台阶下。他要喜欢的血,必须的纯净,比如江子笙的。
而鬼佬全身都是毒,就连血液也不例外,自然得不到沂寒的青睐。
“属下不知。”鬼佬摸着自己受伤的脖子,眼底闪过一丝失望。
她其实很羡慕能够成为宗主血食的人,可惜她自从炼了毒宗的控尸术变得不人不鬼之后,宗主便再没正眼看过她。
“滚。”
沂寒眸光一寒,直到鬼佬离开之后他进了自己的寝殿。他的这座地下宫殿可比华都的皇宫要有趣的多,同样都是富丽堂皇,只不过皇宫的东西大多都是活物,而他的死的。
比如他的晾衣服的架子,都是处子的手骨所做。
他解下玄袍,走到屏风后面看着那数之不尽的长衫,挑选了好一会之后,最后落到了那一件纯白色的长衫上。
某人似乎也很喜欢白衣。
嘴角闪过一丝嘲讽,沂寒将那件白衣披到了自己的身上,慢慢地褪下自己脸上的面具,看着镜中的那张熟悉到不能熟悉的脸,他双眸逐渐流露出了恨意。
镜子中的人不是他,而真正的他……他已经记不起来,真正的自己究竟是什么样子了。
……
任锦轩又出去了,江子笙用过晚膳正百无聊赖的坐在院子里荡着秋千,看着春江花月还在收今天采摘的菊花,便道:“你们二人,收好之后便去用膳吧。”
“是。”
江子笙笑了笑,一边看着天上的火烧云,一边惬意地哼着小曲。
今天素颜离开不久之后她的小九便来了。小九现在跟慕容的关系也不像之前那般僵持,这对她来说实在是一个好消息。
“何事如此开心。”
江子笙身后突然出现一个人,一边轻轻地替她推着秋千。
江子笙只觉得脊背寒毛一竖,立即从秋千上飞下,看清来人之后蓦地松了一口气,“锦轩你不是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