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看似坚强实则脆弱的女子身边多呆一会。
“什么意思?”煤球听着寒山灵燕文绉绉的话,眉头不由蹙起。
“只是说江子笙与任锦轩用情至深而已。”
小金金轻叹一声,张开双翅飞向了遥远的地方,细微的身影逐渐被夜色吞没,没有人知道它要飞去哪里……
空寂寥人的王府此刻除了夜风的声音,再无其他,如此孤独的存在着……
煤球不会照顾人,所以这一切都是铃铛在打点着江子笙。她从不过问事情,对于江子笙突然间的病倒,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讶异。
……
似乎过了沧海桑田那么久,一直沉溺在悲伤之中难以自拔的江子笙终于醒了过来。她睁开双眸,第一眼便看到了身旁那个面色疲倦的男子。
男子见到江子笙醒来,很是欣喜,立即吩咐侍女端了茶水进来。
江子笙任由着侍女喂自己喝水,一双眸子早不复往日神采,空洞茫然,没了焦距。
“子笙,饿了吧,我特意让下人炖了燕窝粥,现在就给你盛上来。”男子看着江子笙,眼里盛满了担忧,语气轻柔得生怕吓住了久病初醒的江子笙。
“太子殿下,锦轩呢?”江子笙看着眼前的男人,因为久久没有开口而变得嘶哑,“他回来了吗?”
此人正是当今太子任承泽,他从得知江子笙昏迷的消息立即去了武贤王府,把江子笙接到了宫中,日日精心温养着。
“子笙,锦轩他已经……”任承泽看着江子笙那双黯然的眸子,刚到唇边的话又咽了回去,生怕江子笙再一次受刺激。
“锦轩的遗体呢,难道你们没有将他从边疆带回来?”江子笙看着任承泽,声音虽然虚弱,却透着一股不可抗拒的倔强。
任承泽听到江子笙说着遗体两字,心猛地一怔,又看着江子笙,心里不由多了一丝恍然。
江子笙已经接受任锦轩逝世的这个事实了吗?
“他的遗体现在在武贤王府。”任承泽的声音透着一丝无奈,看着江子笙薄弱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跑的身体道,“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任锦轩风光大葬。”
“呵呵……”
江子笙无力地冷笑出声,看着任承泽的眸子尽是嘲讽。她拿出药丸服下去,确定身体比之前舒服一些,才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任锦轩现在在武贤王府,她要回去陪他。
“子笙,你要去哪,你身体还没好,若是有什么想买的我可以让宫女帮你买回来。”任承泽连忙抓住江子笙的手,声音有些急切,生怕她再受一点意外。
江子笙面无表情地转身看向任承泽,似乎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两个窟窿来,“任承泽,你可以老实的告诉我一件事吗。”
任承泽见江子笙这般执着,许久才点了点头。
“我的夫君究竟是怎么死的?”江子笙看着任承泽,空洞的眸子带有几分咄咄逼人。
她比任何一个人都知道任锦轩的手段,他是如此聪明的一个人怎么会这么不明不白的死掉,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而对任锦轩最为忌惮的就是仁宗帝,他是杀死任锦轩的最大的嫌疑人。
“子笙……”任承泽就知道江子笙会问这件事,眸子写满了心疼,他知道江子笙会怀疑是自己的父皇下的手,就连他自己也觉得这十分有可能,但现在仁宗帝毕竟还是皇上,他没有证据,根本无法拿仁宗帝怎么样。
没有从任承泽口中得到想要的答案,江子笙推开任承泽的手,踉踉跄跄地向着门外走去。
任承泽看她一步三倒的模样,心蓦地一疼,连忙跟上去,不再有所顾忌,直接将她横空抱起,声音也比之前更为铿锵有力。
“江子笙,你就算想要报仇也要养好身子,就算你不为你自己着想,你也要替锦轩的孩子着想。”
听着任承泽说到孩子,江子笙顺手抚住了自己的肚子,确定小家伙安然无恙后,她才抬头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声音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放开。”
任承泽心蓦地一疼,却并没有依言放下江子笙,而是沉声有力地命令道:“子笙,这辈子我都不会放开你了,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会陪你一起忘记锦轩。”
“任承泽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江子笙冷如冰窖,看着任承泽的眼神也逐渐变的狠戾。
他竟然能对她说出如此冠冕堂皇的话,还说陪她一起忘记任锦轩……呵呵,她江子笙就算忘记全世界,也不会忘记任锦轩!
“子笙,我知道你现在很难受……”
任承泽话还没说完,江子笙便将金针抵在了自己的脖颈上,那诀别的眼神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
“好,我送你回王府。”任承泽放开江子笙,闭上眼,心底深深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