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紧要的事情。不知道任承恩是不是有意无意,没一会便扯到了任承霖的身上。
“四弟现在身体如何了,我一直都想跟他道歉。”任承恩神色愧疚的放下筷子,眼中尽是悔恨之意,似乎真的觉得自己做了天怒人怨之事。
“这事你不必放在心上,你四弟身体已经无恙了,就是这病好了之后,性子倒比以前野了许多,把整个寝殿搞的乌烟瘴气的。”仁宗帝一听任承恩说起任承霖眉头当下便蹙了起来。都说人越大性子会越来越稳重,这任承霖倒是恰恰相反,显然三天不打上饭揭瓦。
“四弟果真是吉人自有天相,没想到那么快身体就痊愈了。”任承恩僵硬地笑了笑,内心却是掀起了一片波澜。当初他可是把任承霖的四肢都砍了,没想到那么快他的身体就恢复如初了,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这一切怕又是江子笙那个女人的手段吧,也只有她才有这些本事了。
任承恩并不想让仁宗帝发现任何不对的地方,话锋一转又落到了武贤王府的身上,状似随意地问了一句。“儿臣听闻武贤王和世子在边疆双双殒命了,不知此事可否当真?”
“正是,这武贤王落到这地步也是命,只是可怜了那江子笙了。”仁宗帝随意的回了一句,突然看着满桌子饭菜,也失去了胃口。
任承恩面色无异,他当然知道这件事,若不是他在里面下了一个套,任锦轩也不会乖乖地往那个圈套里装。不过他做的这些可不是为了仁宗帝。没有了武贤王府这只拦路虎,接下来他做的这一切便水到渠成了。
他面色阴戾地端起酒一饮而尽,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他倒要看看,没有了任锦轩,任承泽还能在那个位置保多久。
“父皇,这杯儿臣敬你。”任承恩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向着仁宗帝拿起酒杯,率先饮尽。
仁宗帝心里开心,也是一口饮尽。到底是身体虚弱,仅仅是三杯酒下肚,他便有些分不清迷糊了,也开始变得头重脚轻。
不过任承恩似乎不打算这么快就放过仁宗帝,当下又以各种理由劝了好几杯。
这一顿饭足足吃了一个时辰,守在殿外的宫女太监都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每次想要进去的时候,却又被仁宗帝挡了出来。不过既然知道皇上安然无恙,他们这些丫鬟也不敢再多说什么,老老实实地守在了门口。
任承泽的线人见此情况,趁人不注意,偷偷去了东宫……
接连两壶酒下去,仁宗帝已经醉的找不清东南西北了,任由着任承恩扶着自己上了龙榻。
“朕还能再喝,承恩你陪朕再喝几杯,朕已经许久都未如此开心了,你虽是天子,但朕……”仁宗帝指了指自己的心脏,扯出了苦苦的笑容,苦涩地开口,“朕的心也苦啊,朕谁都不敢信,甚至亲手葬送了自己亲弟弟的性命,朕也是身不由己,你可知朕的苦衷?”
任承恩冷冷地扒开仁宗帝的手,面色伪装的温情早就不复存在,面无表情地道:“父皇,你醉了。”
“朕,没醉,是你醉了,朕还能喝……”仁宗帝说着便一头歪到了枕头上,每一会鼻子便传出了沉重的呼吸。
任承恩听见宫人进来的脚步声,面色闪过一丝不悦,转眼来到了屏风之处,待到宫人被残羹剩菜都端了下去,才重新走到了龙榻边。
他自幼便从母妃口中得知一个消息,每当仁宗帝喝醉,无论做任何事都会任人摆布,所以他从不再外人面前多饮酒。今天任承恩就是故意下这个局,没想到仁宗帝一点防备都没有,让他如此轻松地灌醉了。
从仁宗帝的书桌拿过空白的圣旨和玉玺,任承恩走到龙榻边,轻声道:“父皇儿臣有一事相求不知父皇可否答应。”
仁宗帝此时还在睡梦中,毫无意识地点了点头道:“嗯,但说无妨。”
“都说在其职谋其位,任承泽虽然身为太子不但不为父皇分忧解难,还屡屡让父皇添堵,而且他跟任锦轩一直走的很近,让他当太子实乃一大祸患。”任承恩一边说着一边让仁宗帝慢慢卸下心房。
“嗯,在理。”仁宗帝无意识地认同。
“既然如此父皇何不废了任承泽这个太子之位,让贤者居之?”任承恩激动地说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生怕错过任何一丝表情。
“嗯,理应如此。”
仁宗帝继续点头,闭着双眼,伸手接过了任承恩手中的圣旨,熟练无比地染上墨汁,写下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八字……
任承恩只觉得心脏都快要跳出胸口,按压住内心的心绪,一字一字地骗仁宗帝写下废太子诏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