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房所有的灯都关上了,她安安静静地缩在被窝里,盯着没有拉上窗帘的落地窗出神。
可是房间太大了,她仿佛看见外头有什么影子在晃啊晃。
中学那时候跟霍樱灿看灵异杂志,上边说,晚上睡觉一定要把窗帘拉上,不然会看见跳楼死掉的人的魂魄从楼上飘下来。
江惜看了看完全没拉上窗帘的窗户,顿时一颤。
杂志上又说,放在床边的拖鞋鞋头不要朝着床,不然就等于对那些东西说:“请上我的床。”
她挪到床边,看到自己的拖鞋鞋头正对着她的床……
杂志上还说,一个人睡觉的时候不要在床上放两个枕头,这意味着对那些东西说:“请睡在我旁边……”
江惜看了看隔壁的空枕头。
啊啊啊香蕉个芭娜娜!
杂志上说的她全中了!
完了完了,今晚那些科学解释不了的东西真的要和她睡觉觉了!
就在这个时候,还要火上浇油来了一个“轰隆——”大雷。
“呜呜呜白梓皓救命啊——”
江惜毛骨悚然、魂飞天外,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蹦起,裹紧她的小被子连滚带爬地下床冲出房间,扑向外头客厅的沙发,一个骨碌钻进了白梓皓的被窝里,恨不得把自己从头到脚都遮住,整个人还在抖抖抖,抖得白梓皓也跟着她抖了抖。
白梓皓瞬间就醒了:“Shit!江惜,你筛糠啊?还让不让人睡了!”
怕她摔了,他赶紧伸出手臂揽住她,沙发那么窄,两个人贴得更是极近,她淡淡的香气与不安的心跳都直击他的命门。
“江惜,你干嘛?回你床上去!”给她睡床她还不睡?非要过来跟他挤沙发。
“不回不回我不回,外面在打雷!”
她说话夹带着哭腔,像只无尾熊似的手脚并用攀着他,死活不松手,声音软糯又可怜,像撒娇似的,狠戳白梓皓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白梓皓哭笑不得:“你都多大个人了,还怕什么打雷?”胆子那么小。
“呜呜……就是怕打雷……还有鬼……”
江惜一双藕臂圈着他的脖子,冰凉的小脸贴着他的颈窝,似讨好,又似求安慰地蹭着。
拿她没辙,他很是无奈地托着她的臀,艰难地坐起来,一手抱着她,一手提着两人的被子,和她一同回到床上去。
两个人盖着同一张被子,江惜还是抱着白梓皓不肯撒手,勒得白梓皓简直喘不过气,打了她小屁屁一下。
“你再不松手给我睡觉,我就给你讲鬼故事!”
“别别别别——”
江惜万分不舍地松开了手,往后挪了挪,她睡在里边的位置,外头电闪雷鸣,雷雨交加,她的心还在不安地狂跳着,可是白梓皓不让她依着,还要给她讲鬼故事,慢慢地就啜起了泣。
白梓皓闭着眼听见耳边的哭音,睁眼瞧见江惜泪眼汪汪地看着他,她眼眶里流出来的眼泪正往枕头上淌。
“你哭什么?”他不安地凑过去抹她脸上的泪。
江惜捂住一双耳朵:“呜呜……不要给我讲鬼故事……”
“没人给你讲鬼故事。”
“可是你刚刚说要讲。”
原来是这个惹哭了她。
白梓皓自知理亏,心疼地把她抱到怀里,亲了亲她的眼皮:“笨蛋!相信科学!睡吧……”
江惜下巴搭在白梓皓肩上,喃喃地说:“我膝盖疼……”
她膝盖是天气预报,一旦变天就会疼。
白梓皓生无可恋地起了床,发了一张图片出去,不一会儿就有员工拿着药油和面前敲了房门。
白梓皓关了门,把药油和棉签拿进来,见到江惜穿着长长的睡袍,光着脚丫子站在他面前,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白梓皓的视线很快定格在她一双白皙如玉的脚丫子上。
“干嘛不穿拖鞋?”地上那么凉。
江惜低头看了看:“忘了……”
他长叹一气,穿着人字拖的脚点了点地:“站上来。”
江惜难得会意,蹦跶着站到了白梓皓的脚背上,他的脚大得像船一样,相比之下,她的一双小脚又瘦又小,站上去特别有安全感。
他一手拿着药油和棉签,一手揽着她,两个人步伐笨拙得像企鹅走路一样回到了床边。
房间里开了一盏温馨的小灯,把两个人的影子拉得老长,江惜坐在床上晃着两条腿,白梓皓直接不用棉签,把药油倒在手里摩擦一番。
江惜赶紧把睡裙掀起来露出膝盖,用力过猛不小心走光了……
白梓皓一把把她的裙子给拉下来:“谁要看你的蓝白条纹内裤!”
他不是都看到了吗……
白梓皓滚烫的掌心上了药油,都抹在她一双膝盖上,他的手轻轻地揉,她盯着他蓬松的短发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