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粒子弹打穿了大憨的心脏。
子弹从后心打入,从胸口出来时,造成碗口大的创伤。
和鬼妹一样的死法。
大憨用手堵着左胸的伤口,不住的吐着血,显然他异于常人的大手不足以堵住胸前喷血的伤口。
萧准跪在地上,用双手帮他赌伤口,阿坤也跪下了,手叠在上面。
“算了……心都给打烂了!”大憨不停的吐着血,艰难呼吸,“我不行了!不知道那个孙子打我一枪,你们快逃,别他妈也吃一粒花生米……”
“别说话!别说话!”萧准机警看着四周,这里是一片荒林,树木和浓雾的遮挡,根本看不见人。
不过,萧准还是凭借子弹来的方向,大致找到了他的位置。
“你他妈别说话了!”阿坤骂道:“一会儿真死了!”
“别费劲儿了!松开手吧!”大憨脸上没有一丝恐惧,道:“都打穿了!”
“堵上不就完了?”阿坤直接伸出手指把后心的伤口堵住。
“草泥马!疼!”大憨咧嘴骂。
“疼JB毛!忍着!”阿坤不去理大憨,对萧准道:“找到谁打黑枪没?”
萧准望了望四周,摇了摇头。
大憨拽了拽他的裤管,道:“别JB费劲了,赶紧跑吧!这剪子拿去防身!”
“你能别BB了吗?”阿坤骂道:“就他妈知道添乱。”
萧准接过剪子,突然发现大憨哭了,眼泪和血水混在一起,涂在脸上。
“你俩要是有空,就去趟沈阳,俺们屯子!”大憨不住的吐血,道:“俺们屯子有猪肉炖粉条子!特别好吃!”
“不嫌弃就替俺给俺娘磕个头!”大憨抓住萧准和阿坤的手,死死攥着,道:“没事!不白磕,俺娘捏的饺子特别好吃!韭菜鸡蛋馅!”
大憨望着天,萧准清楚的看到,他的喉结动了动,极其怀念自己母亲的饺子,咽下了一口血水解馋。
“韭菜鸡蛋馅,俺娘包的,真好吃!不骗你们!”
大憨的脑袋一歪,连呼吸都没了!
“你他妈倒是告诉我们屯子叫啥啊!”阿坤捶了大憨一拳。他跟大憨相争相斗近二十年,是仇敌,是势均力敌的对手,更是彼此相知的好友,甚至他们之间的感情,已经超越友谊。
是一种英雄惜英雄的真挚!
“感人啊!”自浓雾中走出一个人,他背着一把长长的枪,像一柄杀人的利剑。
是阎王。
萧准和阿坤双眸都是一凝,竟然是他?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聪明?”阎王盯着萧准。
萧准没有答话,手中的剪刀却握的更紧了。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的计划很周祥?”阎王笑着,道:“没有我暗中帮助,你们怎么可能逃的出来?”
“知道为什么要你们逃出来吗?”阎王把玩着他的枪,道:“越狱逃跑,管教追凶,遇反抗,击毙!”
“大功一件!政府得给我嘉奖,左先生也得给我酬劳!”
阿坤望向萧准,原来阎王是左子墨的人。
阎王的身份,萧准早就猜到,他也利用了这一点,作了一些尝试,比如故意让阎王知道自己越狱的意图。
表面上是要象棋,其实想利用这件事让阎王亲手送自己去禁闭室。当然,过程有点波折,不过结果总是一样。
当然,这件事也有更深层的意思,也就是最重要的意思。
当阎王知道萧准要越狱时,他会干嘛?
阻止?
显然不会,他会故意让萧准越狱,然后追而杀之,顺理成章!
这就是为什么他一再纵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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