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样的生活平静普通,却也祥和。
倪溪早已习惯,对于那个人,一年过去了,她将这份感情深深放在心底,偶尔午夜梦回时才会泪流满面,更多的时候是坚强的过好每一天的生活。
快到家门前时,倪溪突然一愣,痴痴的看着那处,不由自主的的脚步停了下来。
阎婆发现倪溪的异样,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小木门前站着一个人,那人一袭青衣,身影挺拔修长,生的眉目如画风姿俊逸,让人光是看着就忍不住心生好感来。
正是一年未见的吴用。
阎婆脸色立马就变了,小跑着上前拿手中的篮子就朝吴用扔过去。
一边打一边骂:“你这负心汉,还来做甚么,我们娘两个被你害惨了!”
当初吴用走后,有人见过倪溪曾在吴用身边,把这件事告发到了县衙,生辰纲这事事关蔡太师,十分敏感,但凡有知情者都得抓起来一一审问,被抓了后想走,可就难了。
幸好知县时文彬实在不忍,偷偷令人放水,让倪溪与阎婆两人速速离开郓城县,不要再回去。
倪溪与阎婆母女两不得不含泪上路,一路奔波到了这冀州才落下脚跟。
路上,也吃了许多苦。
对于这件事的罪魁祸首吴用,阎婆是不会有好脸色的
。
吴用也不反抗,直直站在那儿任阎婆打骂不还手,久到阎婆手都酸了累了,他才开口道:“对不起。”
他的声音透着疲惫,眼神更是沧桑了不少,衣摆还有些许尘土,显得风尘仆仆。
“当初是小生一意孤行,让你们母女两受累,都是小生的错。”
他那双幽深的眸紧紧盯着倪溪,欣喜,留恋,爱意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倪溪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阎婆冷哼了声,正要开口,倪溪走上前拉住了她,“阿娘,你先进去罢,我有话与他说。”
倪溪的态度十分坚决,阎婆只能不情愿的进了屋。
这时门前只有倪溪与吴用两个人了。
倪溪的表情复杂,“你还来这做甚么?”
已经过去了一年了,原本以为这个人真的消失在她的生命之中了,没想到此刻却会突然见到,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吴用的眼睛近乎贪婪的看着倪溪熟悉的面容,她还是那么美那么娇俏,一点都没变,依然是自己记忆中的那个人。
自从在梁山泊落脚后,吴用立马派人去找倪溪,只听手下人报信说倪溪母女已经离开了郓城县,再去找却遍寻不到她的踪迹。
这一找,就用了一年的时间。
这一年,也发生了许多事,随着梁山泊声势越来越好大,原本吴用应该高兴了,他终于可以大展拳脚了。可事实上并没有,只会越来越觉得空虚,如同行尸走肉,每日用事情来麻痹自己。
能够再次见到倪溪,他的心是无比激动的。
“婆惜,原谅我好吗?”他近乎祈求的说道。
“这一年来我已经想通,什么雄心壮志,都是过眼云烟,只要你在我的身边,什么都不重要,你才是最重要的。”
吴用的这番话极为诚恳,极为动人,他的目光是那么的真诚,那么浓烈的爱意,他是真的想她!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已经过去了。”倪溪轻叹。
内心中涌出了一股酸涩,她以为他能完全忘掉这个人,可当真正在面前的时候,却难以自控。
然而,终究是有不同的,以往的她为了这份感情可以放弃一切,可现在,她只想平平凡凡的过日子。
吴用身子一震,他的头垂了下去,垂的低低的,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可那份失落却是掩盖不了的,他艰难的动了动嘴唇,痛苦的说道:“可我已经,放不开你了啊。”
似一种魔障,迷了他的心神让他这辈子都无法再走出去,这魔障,唯有倪溪能解。
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子的吴用,没有了意气风发神采飞扬,这样的吴用只会让人心疼。
倪溪摇摇头,努力忽视掉那份心软。
她尽量让自己说话听起来冷漠一些,“不要再说了,已经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
说完,她没有去看吴用的表情,决绝的进了屋。
门外,风声呼啸,吴用久久的伫立,沉默不语身影如同雕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