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烛下,林冲穿着件寝衣正背对她而坐,手里拿着本书读着,看不到他的脸,却可以感受到他的那份专注。
房间内静谧而温馨,那宽厚的背影,让她觉得心也安定了下来。
倪溪从床榻上起身,披了件衣裳轻声走到林冲身后。
她尽量将脚步放轻放缓,生怕打扰到了林冲看书,谁知刚走了两三步,林冲已经回过头来。
见到倪溪,也不惊讶,而是温和的说道:“娘子你醒了?”
没想到林冲的感觉这么敏锐,她明明已经把脚步声放的很轻了。
“打扰官人读书了,”倪溪面上带着微微歉意,又问道:“奴记得之前明明在马车里,不知是如何到这房里来的?”
该不会是……
只见林冲笑了笑,如实说道:“我见娘子你睡得香甜,不忍打扰,便把你抱进房内了。”
把她抱进来的?那岂不是府里的人都看到了?
虽然林冲府里人不多,除了锦儿外就一个粗使丫鬟,一个厨娘还有一个车夫,可也是人啊。
倪溪脸皮发红,不知道明天如何面对这几人。
林冲心细,一眼看出来倪溪的不好意思,便道:“你放心,他们都是踏实之人,不会乱说什么的。”
那也不行啊,当着外人面这么亲密,总归是不好的。
倪溪嗔了林冲一眼,“官人应当叫醒奴才是,若是被左领右舍看见了,会笑话的。”
“谁敢笑话我林冲?”林冲把臂往桌上一摆,拿出八十万禁军教头的气势来。
“官人这么威武,自然无人敢笑话,”倪溪附和着笑道:“是奴想岔了。”
入夜了,天气渐凉,她又见林冲穿的实在单薄,忙去找了件衣裳与林冲。
“官人快些披上吧,莫要着凉了。”
林冲接了过去,衣裳披上后整个人确实感觉暖和了不少。
“多谢娘子。”
倪溪轻声道:“官人休要再这般客气了,这都是奴应该做的。”
灯下,她的笑容是那么的温婉,秀美可人。
林冲不禁发出一声长叹:“我林冲有你为妻,何其幸也。”
……
夜里,两人一起歇下不提。
时光如水,从秋叶金黄到白雪皑皑,倪溪一转眼已经嫁到这里三个月了。
这三个月,也足以她熟悉林府的一切,足以她了解林冲。
倪溪始终牢记张母的教诲,家里的事物管理的仅仅有条,对待林冲也关心备至,两人感情甜甜蜜蜜,如漆似胶,羡煞了一众旁人。
天气已经很冷了,外面下起了鹅毛大雪,飘飘洒洒,所有的房屋全部被裹上了一层银装。
这日,林冲当值不在家中,倪溪又嫌外面太冷,便与锦儿窝在卧房里,给林冲做起了冬衣来。
林冲每日都要使棍棒,下来后一身汗,这冬天了就会背心发凉,得多为他备几件冬衣才行。
两人边聊天边做,门窗关的严实,房内的火炉烧的暖暖的,温暖如春。
突然,粗使丫鬟秋儿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门一开,外面的冷风随之灌了进来,倪溪不禁缩了缩脖子。
她问道:“怎么了,秋儿?”
秋儿的步子迈的很急,此刻还喘着粗气,没缓过来,倪溪忙让锦儿给秋儿递去一盏热茶喝下。
只听秋儿急声说道:“不好了,夫人,我刚才扫地时发现大门口有个人,一动不动的躺在这儿,吓死人了!”
倪溪惊讶的与锦儿对视一眼,连忙追问道:“你可看过那人还有气息没?”
这么冷的大雪天,躺在外面也不知多久了,只怕凶多吉少。
秋儿使劲摇头,“我害怕的很,不敢看。”
倪溪皱眉道:“你们和我一起去看看,总得知道是什么情况再说。”
万一那人还有气息,她们不出去相救岂不是间接的害了一条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