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成兮反问虞秋:“你可知楚惜的背景?”
虞秋闻言默了下, 便摇头, 以前她以为他的一切很简单, 便没非得过问。后来知道不简单,却是没法知道。
想想她都有自己曾喜欢上鬼的感觉, 人完全不是那个人了。
江以湛看着虞秋明显颇为伤感的模样, 发现自己似乎已经快没脾气了,他只仍倚着树,干脆听起兄长到底要说什么。
江成兮继续道:“在江湖上有三年一届的武林大会, 胜出者便可得到武林号召令,成为其令主,具备随时号召整个武林的权利。上一届的令主是阿湛,而这一届的令主便是楚惜。”
虞秋闻言更是惊住:“他也是江湖人, 是绝顶高手?”
“对。”江成兮瞥了眼面无表情的江以湛, 笑道,“当然,估计比不过阿湛。”
这不是虞秋关注的重点, 她又问:“大公子为何说给我娘下毒的是楚惜?”
江成兮应道:“你之前和他是一对,以他的背景,不至于无能为力去管你娘的事, 他却不管,自然可疑。我设想,给你娘下毒的便是他, 你所说的他半逼半诱让你所做之事, 大概就是以你娘为理由让你入堇宁王府, 接近阿湛。”
虞秋脑子笨,哪怕身在局中,也仍是想不到太多。
如今经江成兮一提醒,她才想,难道真是楚惜下的毒?他的目的仅仅只是那武林号召令?
可是她难以置信。
江成兮看着她:“看来我说对了,但你怎不继续问我他这么做的理由?莫不是你心里有答案?说来看看。”
“我……”虞秋不知道他说得是否对,也不知自己是否该说。
江以湛见这种时候,她还站在楚惜那边,便沉了脸,喝道:“说!”
虞秋如今已经下意识最听江以湛的话,她道:“他当初让我入堇宁王府,有两个理由,一个理由确实是我娘,另一个理由是要我从王爷身上找武林号召令。”
江以湛问她:“所以你之前在我书房就是找那玩意?”
“呃……”虞秋闻言想了会,才意识到自己确实在他的书房找过一次,便心虚地揪手指,“原来你知道我……”
江以湛忽然冷笑起来:“他丢了自己的东西,算在我头上?他是此届令主,就算丢了令,也不影响他行使自己的权利。而其他人,要那玩意也没半点用处?我吃饱撑得拿他的令?”
“所以你没那令?”虞秋突然感觉这世界太复杂,她糊涂了。
江成兮摇头笑道:“我不信楚惜会不知道阿湛没有,所以虞姑娘是被忽悠了吧?”他打量着这傻里傻气的丫头,突然觉得怪可爱的。
虞秋懵懵懂懂的想了会,又问:“那他图个什么?”
江成兮道:“以目前的分析看来,他仅仅只是想你接近阿湛,倒是正中阿湛的下怀,其理由暂时不知。”
虞秋垂下眼帘,掩下微红的眼,心中滋味只有自己能知道。
原来楚惜从头到尾都在骗她,她一腔真心还真付诸在鬼身上。
她忽然欲越过江以湛离去,却被他伸手拦住,他冷问:“怎么?想去找他质问理论?这么一个渣,值得你再去费心思?”
虞秋低头道:“我只是想讨个明白。”
江以湛哼道:“他满嘴谎话,确定能讨得了明白?”
“那我也想去,总得问问。”
“不准去。”江以湛的态度陡然变得极强硬,“你是我堇宁王府的人,你与他没半点关系,你想要明白,以后我自会给你。”
虞秋瞥了瞥他,不得不应下:“哦!”
江以湛看到她这恹恹的模样便越来气:“就那么个欺骗女人感情,哄女人接近其他男人的玩意,你把他搁在心里,也不嫌膈应得慌,马上忘了。”
“我知道,我去看娘。”言罢她便转身回了屋。
江成兮看着她的背影,拍了拍江以湛的肩头:“这下你不仅能得到她的人,她的心也更是能以飞速奔向你。瞧瞧,与她的前任比,你真是好太多。”
江以湛瞥了江成兮一眼,不悦其把他与楚惜搁一起比。
张府大门口,张妙倾在马车里抹了抹泪,让自己看起来不是那么狼狈后,便下马车踏进府中,往后院张老夫人那里去,直到进入张老夫人的屋里,她才哭着扑入张老夫人怀中,呜呜咽咽的。
张老夫人轻拍着她的背:“怎突然哭成这样?”
张妙倾哽咽着将小手递到张老夫人眼前,哭道:“祖母你看,江哥哥竟为虞秋那贱人用文书砸我。”
张老夫人执起她的手,见红了一大片,便拧眉:“怎回事?”
张妙倾应道:“我不允许那贱人接近江哥哥,他便砸我,他不仅没赶走那贱人,还与江大公子一起去给她的母亲看病。更过分的是,江大公子不仅越过祖母去,后来我再去找他,他还说祖母要看病自己去。”
张老夫人相信孙女没胡言乱语,便沉了脸:“阿湛如何说的?”
张妙倾越发觉得委屈,眼泪吧嗒吧嗒地落:“江哥哥听江大公子的,还凶巴巴地赶我走。”言罢她便又趴在张老夫人怀里哭得极为可怜。
张老夫人压下心中怒意:“阿湛这是发什么疯?”
张妙倾摇了摇张老夫人:“祖母,都怪虞秋那个狐狸精,是她让江哥哥对我出手,是她让江哥哥连您的面子都不顾,您说该怎么办嘛?”
张老夫人眯眼道:“江大公子要我自己去,我便就自己去,我倒要看看阿湛这是要玩什么,那虞秋又究竟是个什么样的货色。”
张妙倾闻言拭泪:“嗯!”
次日一早,祖孙俩便上马车往堇宁王府去了。马车里,张妙倾一直在期待着祖母出面的效果,她相信就算江哥哥总爱欺负她,也不可能给祖母甩脸色。
堇宁王府门口的护卫都认识张老夫人,见她难得过来一趟,便都拱手行礼。
张老夫人在张妙倾的虚扶下踏进王府,后面还跟着一嬷嬷和一丫鬟。
她们往江以湛的蓝轩走去,未想巧得见到虞秋推着坐轮椅的乔氏在逛,张妙倾立即拉了拉张老夫人:“祖母你看,那就是虞秋?”
张老夫人拍了拍张妙倾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待见了你江哥哥再说。”
“嗯!”张妙倾颇为不甘愿地应下。
虞秋认识张妙倾,不认识张老夫人,但一看对方的气势,便能知道对方身份不低,离近时,她站旁边乖乖福了个身。
张老夫人只看了虞秋一眼,便收回目光。
待到张家祖孙俩离远,轮椅上的乔氏问道:“她们是谁?似乎对你不善。”用过江成兮的药,乔氏不仅身体好多了,就连脑子也清醒得多。
虞秋应道:“那年轻姑娘是王爷拜把子兄弟的表侄女,那位老夫人我不认识。”
乔氏默了会,突然又道:“那年轻姑娘对你的敌意很浓,莫不是因为男人?是堇宁王?”她生的女儿蠢,不代表她蠢,她自然能看得出来那堇宁王对她的女儿是有心思的,否则哪至于将她一民妇当长辈对待。
虞秋颇为心虚地应了声:“嗯!”
乔氏回头看了眼女儿,暗暗叹了口气,倒是没再过问太多。她经历过家破人亡,又刚捡回一条命,看得自然也开。儿孙自有儿孙福,她回到木须山,继续为她的女儿祈福便好。
只希望傻人有傻福吧!
张老夫人去到蓝轩,领着张妙倾直奔江以湛的书房,这一回,倒是没像张妙倾之前几次一样遭到阻拦,她们踏进便看到江以湛在案桌处理公务。
江以湛抬眸见到她们,只面无异色地起身走过来,唤道:“姑母。”
这声“姑母”倒是让张老夫人心里的郁气消了些,她算是心平气和地说道:“看来阿湛还记得我这个姑母,还以为你彻底忘了。”
江以湛道:“姑母是过来找我哥看病?”
张老夫人知道自己终究不是他的亲姑母,自然不会太过咄咄逼人,她道:“既然江大公子要我亲自过来,我便就来了,阿湛带我过去找你哥看看吧!”
江以湛应下:“姑母随我来。”
在去醉夕院的路上,张老夫人故意提起:“昨日妙倾回去,哭了好一阵,问她受了什么委屈,也不说。姑母在想,她是不是在王府发生什么?阿湛可知?”
江以湛只应道:“待姑母回去后,便好生再问问。”
张妙倾闻言暗暗气闷。
张老夫人瞧着江以湛的神情,继续道:“若真是在王府受到的委屈,阿湛切不可不管不问,妙倾在谁身上遭受的委屈,便从谁身上讨回来。”
江以湛未再语。
张老夫人见江以湛始终面无表情,倒是捉摸不透他的想法。
但她猜,他估计有护着那虞秋的心思。
他们到江成兮的醉夕院时,江成兮正在药阁中为乔氏配药,他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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