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漏偏逢连夜雨,说的就是何小荷现在的境况。
本来她是在床上做美梦,梦到天上掉馅饼了,砸得她心花怒放,只是觉得这馅饼有点凉。
等睁开眼才知道是漏雨了。
她手忙脚乱接了大半夜,好容易等到雨停。
躺在床上直喘气。
“什么时候天上掉下个白马王子就好了。”她翻了个身,匍匐在床上。
突然听到屋顶上有动静,咯吱咯吱响。
她租的市郊的民房,屋顶还是瓦片的,古老的令人发指。
难不成有老鼠?她屏气听着,如果有老鼠正好,她好捉了来去给房东看,就这个破房子还好意思天天追着她涨价。
声响越来越大,好像不只是老鼠,是有人在房顶上奔跑。
等等,奔跑?她这个屋顶还禁得住人在上面奔跑?
她还没思考完,只听得哗啦一声巨响,随着纷纷而落的瓦片和砖头,还有一个什么巨物落下,刚好落在她的床上。
她的床呀,上个月攒了好久才舍得换一张床,那张床床板都断了,有天晚上睡到半夜被卡在床板中间,打了110才把她从床里救出来。
她哀嚎,但好像有人陪着她一起嚎。
她住了嘴,呆呆地看着她的床上,在一片瓦砾中躺着一个男人。
这算什么?她这辈子的嘴就没有这么灵过,做什么都倒霉,怎么她刚刚跟老天爷申请从天上掉下一个白马王子,现在就兑现了?
她胆战心惊地伸出手去在那人的身上戳了戳,他哼了一下:“疼。”
她快被吓死,这算什么啊,从天上掉下一个男人,还掉在她的床上。
顺手拉过被单,把自己围的严严实实:“你的,什么的干活?”
一紧张,抗战神剧里的中国日本话都出来了。
瓦砾堆里的男人慢慢爬起来,抖了抖身上的灰,撩了撩头发上的尘,抬起了头。
刚才还满腔的怒火,还准备揪着他的衣领让他赔她的床,但是一看到他的脸,怒火没了。
这是一张什么样的脸?
浓眉,挺鼻,好看的唇形,窄的只有一个巴掌那样大的脸,还有他的眼睛,竟然是灰蓝色的。
他像混血儿,而且是混的非常高级的那种。
她看傻了,也顾不得害怕,莫名其妙地问了句:“你戴了美瞳?”
从天而降的男人龇牙咧嘴地揉胳膊,可就连龇牙咧嘴的样子都帅飞了。
“好痛。”他自言自语,口音很奇怪。
何小荷回过神来,从床上跳下去:“你什么人?怎么从我的房顶上掉下来?”
他看着她,灰蓝色的眼睛就像何小荷小时候经常看的万花筒,能放射出很多种颜色的那种,转呀转呀,何小荷差点就要被他的眼睛给吸进去了。
她使劲晃晃脑袋,一眼瞥见墙角放着一把长伞,立刻拿起来抵住那个帅哥,横在他们中间:“喂,说你呢!你什么人?”
“嗨。”他似乎才看到她,裂开嘴笑了,牙齿白的可以拉去做牙膏广告:“这么巧。”
“是啊,这么巧。”她稀里糊涂地跟他打招呼,一转眼明白过来:“什么这么巧,我们认识么?我问你是什么人,怎么从我的房顶上掉下来?”
“那是你的房顶?”他的中文半生不熟的,何小荷听起来好费劲:“这么矮,我还以为掉进了地窖里。”
何小荷气结,他弄破了她的房顶,还摔的她的床上一床瓦砾不说,现在还讽刺她的家像地窖。
“你马上给我出去!不对,你得先赔我的房顶和床!”
“房顶多少钱?床多少钱?”
她在心里算了算:“房顶五百,床你给我个清洗费吧,五百!”
说完自己都心惊,这算狮子大开口吧?
没先到帅哥很爽快地点点头:“好,人民币还是美元?”
难道还给美元?何小荷眼睛发亮,这次真的发了!
“你要是给美金也可以。”
“唔。”帅哥跳下床,扭扭脖子甩甩腿:“太脏了,我要洗澡。”
“哦,我看看现在还有热水么,要知道我家的这台热水器不是随时工作。”她跑到浴室里,突然又折回来:“我为什么要为你服务?你干嘛要在我们家洗澡?”
“我现在很脏。”帅哥给她展示他满是白灰的头发。
说真的,他这种灰白的发色倒是很适合他,何小荷看着帅哥又晃神了。
“可是,你很脏关我什么事?你赔我钱!”
“先洗澡。”
“先赔钱!”
“先洗澡。”
最后何小荷败下阵来:“你别想干坏事哦,老老实实洗澡,我可是会功夫的!”
帅哥走进浴室,又走出来,倚在门口,眼波流转:“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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