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她的脸不到十公分,有一张脸。
一只眼珠是黑色的,一只则是灰蓝色的。
什么鬼?她吓得半死,跳起来却砸到了那张脸,两个人捂着脑袋哀嚎。
等等,哀嚎的声音特别熟悉。
何小荷定睛一看,是王子熏。
难道她睡了一夜过去了?她看看外面,还是黑的,看看手表,才八点钟。
她七点半到家,也就是说才过了半个小时。
何小荷的脸上渐渐挪上不怀好意的笑容:“王子殿下,你也太快了,要不要我炖点补品给你补补身体?”
“小女孩,你敢甩了我?”
“我哪里敢甩你?你不是和陈一果去共度良宵了?”
“她是个骗子,淘汰她!”王子熏打开双臂:“更衣。”
架子拿的够大的,每次脱衣穿衣都要何小荷帮忙。
她累的半死还要从地板上爬起来帮他脱衣服:“她为什么是个骗子?”
“她说去喝咖啡,结果进了客房。”
“然后呢?”
“不但没有人送咖啡上来,她还进了洗手间洗澡。”
“再然后呢?”
“她围着毛巾走出来。”
“然后呢?”再然后就少儿不宜了。
“我问她咖啡呢?”
“她怎么说?”
“她打开了毛巾,说,我难道不比咖啡更诱人么?”
何小荷瞪着他:“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我说你又不能喝,然后我就走了,她在我的身后叫,声音像鸭子一样,好难听。”
何小荷呆立半晌:“这是个段子么?”
“什么叫段子?”
“那个陈一果身材很辣啊!”
“你尝过吗?”王子熏表示不懂。
“什么意思?”
“你没尝过怎么知道她辣不辣?”
何小荷终于意识到他是一个外国人,她颓然地叹口气:“我的意思是,她的身材很好。”
“她一打开毛巾的时候,我闻到了一股浓浓的硅胶的味道。”
“这都能闻的出?”
“因为你身上没有那股味道。”
“流氓。”何小荷跳的远远的,捏住自己的领口:“你想怎样?”
“明天,下一个。”
何小荷重新倒在地上。
突然她又跳起来:“你的眼睛怎么回事?”
“嗯?”他去照镜子:“隐形眼镜掉了一只。”
“像波斯猫一样。”何小荷小声嘀咕了声,不知道陈一果看到了没有,如果看到了蓝色眼睛的王子熏,肯定整个人铺上拉都拉不走。
生个混血就那么好么?何小荷迷迷糊糊地又睡着了。
今天的这个,叫做蕾西,才十九岁,是个行为艺术者。
见面之前,何小荷叮嘱过她,把身上的所有环环都拿下来。
结果今天一见,身上所有的环环是不见了,但是多了很多花花绿绿的纹身。
今天很热,蕾西穿的很清凉。
露腰的短上衣,基本看不到皮肤,全都是纹身。
何小荷忍不住问她:“画的是什么?”
蕾西非常不屑:“拜托,这是纹上去的好不好?”
“那,纹的是什么?”
“一个牛奶盒。”
“为什么要纹一个牛奶盒?”
蕾西都懒得和她多说一句:“这是艺术好不好?”
在何小荷的意识里,牛奶盒是印在超市推广海报上的,纹在身上实在是太草率了。
不过别人的皮肤又不是她的,她管不着。
王子熏去洗手间了,半天都不出来。
自从昨天的隐形眼镜掉了一只,他就再也不肯戴第二副了,说美瞳会让他的眼睛变瞎。
王子熏要多难搞有多难搞,何小荷好说歹说才给他配了一副眼镜,镜片上有点颜色,如果有人注意到他眼睛的颜色,何小荷就说那是镜片的颜色。
可是王子熏不喜欢,何小荷和他搏斗了快一个小时他才肯出门。
刚到咖啡店,他就进了洗手间,半天也不出来。
蕾西喝完了一杯冰咖啡,有些不耐烦:“金主呢?”
“什么金主?”
“又是租场地,又是发红包,看来这个寻找真爱的人很壕啊!”
“是啊,很壕。”何小荷看着她:“如果对方是个老头子呢?”说真的,何小荷蛮佩服这些女孩子的,一次都没有见过,竟然能一次又一次地来复试。
“有钱就行啊,老头子算什么?”艺术家就是艺术家,蕾西满不在乎的样子:“我不在乎人的样貌,都是一副皮囊而已。”
她说了一半,王子熏从洗手间里终于走了出来,不在乎长相的蕾西的眼睛就一直长在王子熏的脸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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