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泼她凉水,等她醒过来一定会掐死他!
这时,额头上突然有些微凉,好像是一个人的手掌敷在她的额头上,凉凉的,又不太冰,非常非常舒服。
还有一只手好像在解她的衬衣扣子,一粒,一粒,又一粒,再往下就是胸口了!
这个流氓,色情狂,无耻狂徒!
扣子解到了胸口就戛然而止,有一阵风从她的领口灌进去,本来胸闷的要命,现在好像渐渐好多了。
何小荷一使劲,她就醒过来了,为了确定谁在给她扇扇子,就偷偷睁开一只眼,王子熏坐在她的床前,一只手敷在她的额头上,另一只手拿着一把小扇子正在帮她扇风,动作很轻柔。
他扇的很专注,风也吹动了他额前的刘海,他的头发略略有些卷曲,是褐色的,风吹动发丝飘起来的时候,何小荷的心一下子变得好轻好轻。
有人说,男人专注做一件事的时候,哪怕不是帅哥都会变得很帅,更何况是王子熏。
这段时间,他展现在何小荷面前的状态一直是游手好闲的公子哥模样,没想到他还有这一面。
何小荷呆呆地看着那张脸,看的傻住了。
突然有点冷,她张大嘴巴打了个喷嚏,鼻涕喷出来。
太丢脸了!她一下子坐起来满床找纸巾,手上还打着吊针都忘了,一使劲手背上的针头被甩出来,顿时针头的地方冒出了血珠。
“纸巾,纸巾,血,血。”她脑袋一阵发懵,差点又要再一次晕过去。这时,她被王子熏搂在怀里,他的手捂住了她的眼睛,耳边传来了王子熏港台腔一般的中文:“不要看,深呼吸。”
被他圈在怀里还怎么深呼吸?她一时紧张地连怎么呼怎么吸都忘了。
王子熏的声音好温柔:“小女孩,跟着我一起,吸气。”
他的声音温柔的像一阵微风,她情不自禁地跟着他一起吸气。
“然后,轻轻地吐气,吐气的时候肚子要鼓起来。”他的另一只手敷在她的肚子上,很奇怪,在额头上的手是微凉的,可是放在她肚子上的手却是温热的。
一个人怎么两只手是不同的体温?
流氓,占便宜!何小荷在心里弱弱地反抗,可是人却不由自主地鼓起肚子,跟着他吐气。
就这样,深吸气,再吐气,做了几次之后,何小荷真的慢慢忘掉了血的恐惧感给她带来的不适,此刻只感觉到王子熏怀里的温暖和掌心的温度。
“好了么?”也许是感受到何小荷指尖的回暖,王子熏轻声问。
她脑袋一激灵,赶紧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好了好了。”
“那就继续打吊针吧!”他按动护士铃。
“为什么?”
“谁让你把针头弄掉了?”他把何小荷按在床上:“别吵,马上护士就来了。”
何小荷都要哭出来了:“我不要,我不要打针,再让我打一次不如杀了我。”
“杀你血流的更多,一大片一大片的,比起这个要恐怖多了。”王子熏居然在吓唬她,灰蓝色的眼睛里像是早晨的大海,碧波荡漾的。
他的眼睛好像能催眠,何小荷看着他的眼睛似乎没那么害怕了。
可是当护士端着打针的托盘出现在何小荷的面前时,她又开始浑身发抖,手指尖发凉,嘴唇苍白一直在哆嗦着。
护士很鄙夷:“不就是打针么,又不是砍头。”
何小荷的眼前立刻出现砍头的画面,一大片的血迹像红色的湖泊,她捂着嘴拼命咬着手指头,疼痛能够缓解血给她带来的不适。
王子熏微微责备的声音:“你不要吓唬她,她已经很害怕了,看不出来么?”
他的手重新敷上她的眼睛,重新将她搂进怀里,他贴着她的耳畔轻声呢喃:“护士小姐在擦棉球,有没有闻到酒精的味道?你知道酒精是由什么组成的?”
她摇头:“不知道。”
“酒精就是乙醇,因为它的化学分子式中含有羟基,所以叫做乙醇,比重0。7893(20/4°)。凝固点——117。3℃。沸点78。2℃。”
“干嘛告诉我这些?”何小荷稀里糊涂地问,她被这些数字和化学名称弄得头晕脑胀,突然觉得手背上传来一阵疼痛,针扎进去了。
原来他是以这种方式来分散她的注意力。
“你看,一下子就过去了,并没有多疼。”
“我不是怕疼,我是怕血。”
“好了!”护士小姐硬邦邦的声音:“这有什么好怕的?装模作样!”
她砰的一声带上门,何小荷睁开眼睛,手背上又被扎了一个孔,透明的药水正一滴一滴滴进她的血管里。
头还是晕,王子熏漂亮的脸在眼前转。
“王子殿下。”她弱弱地说。
“嗯?”
“请你不要转了,我好晕。”
“有一个解决的方法,你要不要尝试?”
“什么?”
“转移注意力。”
“又要听你说化学公式么?”
他的唇突然压在何小荷苍白颤抖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