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双手呈上,“当年我叔父荒淫无道,引起两国交战死伤无数,萧大哥便是以此剑护万千百姓平安……”
华岸的目光落在长剑上,面色微变,不由自主伸出的手有些颤抖,随即又收回袖下,“公主该不会以为,我不救你皇兄,就拿不到万钧剑?”
“当然不是。”
夏侯笙眼中的水气散去,站的身姿楚楚,“只是华大哥不奇怪为何万钧剑会在我手中吗?”
为何会在她手中?
寻了那么多年却始终未果。
“为何?”
华岸听到自己的声音变得喑哑。
夏侯笙显然也察觉到了,抬眸看着他,继续道:“平沙城被困之时,萧大哥曾经派人将绝笔书和万钧剑一同送出,只可惜还没来及送出,他便在无往峰以身殉国。那本是举世无双的少年将才,却因无粮无兵困死荒野。我记得那时,他还未曾加冠……”
“我凭什么要信你,落雁公主?”
华岸眸色发红,即便是多年沉着,一时也压抑不住。
他转身往屋里走去,脚步重的几乎要迈不动步子。
仅剩一丝理智。
不能信她。
“兄遨游浩瀚江海,观山河奇秀,常拥美人在怀,然心怀良善,若得一人真心相待,必将相守终身……”
夏侯笙缓缓道出,又恰到好处的停住。
“信在哪?”
华岸的声音有些颤抖。
完全便是那人的语调。
即便是用夏侯笙这样柔软的嗓音念出,他眼前似乎都能浮现那人的音容笑貌。
“若华大哥能救我皇兄,自当双手奉上。”
夏侯笙将手中的万钧剑再次递上,万分伤感道:“萧大哥……着实令人惋惜。”
华岸不曾看过她一眼,拿过万钧剑,往屋里走去。
夏侯笙在门外柔声道:“多谢华大哥。”
过了许久,里面传来了夏侯坤的声音,不知道里面的人在说些什么。
华岸打开门,面色惨白的看着她,“信。”
只这一个字而已。
“我这次来的匆忙,稍后便差人回西昌取来。”夏侯笙进屋,看见已经醒转的那人,“皇兄,你感觉怎么样?”
夏侯坤点点头,“还好。”
“碧玺的毒一定要本身的血来解,三日之后,你身上的毒会再发作。”华岸说,“两位请回吧。”
静谧的小院里,几人的面色都有些沉。
夏侯笙抬眸道:“华大哥,真的没有别的办法吗?你要的东西,我真的没带到东临来,你若是不信,大可随我回西昌取……”
华岸唇色渐白,“出去。”
半响无声。
夏侯坤从榻上起身,“那就多谢华太医了。”
好像那夜要将华岸置之死地的人,完全不是他一般。
兄妹两一走出院门,立刻有人掩护着离去。
小院再次陷入沉静之中。
华岸抱着万钧剑站在月光下,犹如雕塑久久未动。
……
第二日。
在陈云诺被“孩子”惊得睡不着一夜之后。
顾相大人依旧保持风度翩翩的模样出门。
更心塞的是,宜王府的人出现在了东风小住。
“王妃请夫人过府。”
那毕竟是顾诀的母亲。
她想了想,还是要去走一趟。
刚进了宜王府,眼前便是侍女林立,架势堪比栖凤宫的那一位。
花园里更是聚了不少女眷,正有说有笑的热闹着。
陈云诺来的已经挺早,这么一比,倒是最迟的了。
“顾夫人来了。”
眼尖的先喊了一声,身后打招呼的便连成了一片。
这些个人,她大多都是不认识的。
不过别人好像都知道她,看向她的目光都格外的热切。
陈云诺缓步上前,道了声好。
一抬眸就看到了宜王妃身边的夏侯笙,那人正笑得温婉动人,“顾夫人,我们又见面了。”
再一看,宜王妃正拉着人家的手,那模样要多亲热有多亲热。
可从来不见同她这般过。
“公主真是有心。”
陈云诺微微一笑,随之入座。
一帮女人坐到一处说笑,还真是过于热闹,光是笑声就能听到好些种。
从夸夏侯笙生的好看,还能扯到自家夫君新纳的小妾。
感慨完红颜易老,就能说到孙子多萌。
宜王妃似叹非叹,“若是诀儿能早日添得子嗣,便是本王妃如今最大的心愿了。”
陈云诺心里咯噔一下。
真是迷之巧合。
夏侯笙道:“王妃一心向佛,必然很快就能得偿所愿。”
这正儿八经的顾夫人都没接话,多少就有些尴尬了。
众人面色纷杂的看向陈云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