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被刺激到怀疑人生。
他们到底是为什么要来当官啊?
差不多一个时辰。
路转带人把三个半人高的木箱搬了进来。
“原先不是只有一个的吗?怎么变三个了?”
“不够放,好在早有不用。”
四五个账房先生进来见过礼,算盘就开始噼里啪啦的开打,整个书房都回荡这算珠拨动的声音。
几个官吏干看着,忽然有点不好意思。
齐齐抬头看顾相。
路转在温声道:“几位大人无事,可以去外面透透气。”
他们是很需要透气。
出去了两个,很快就大肚子回来了。
“顾相。”
掏出一叠银票来,“那些人想尽了法子要套价,您早前说可照收的……我可一个铜板都没有私吞!”
出去解手的,出去喝水的,出去看个天的。
回来的时候,无一不收获颇丰。
几个官吏闲着,把自己带回来的银票放在一起算了一下。
再看顾诀的时候,目光都透着恐惧。
他缓缓一笑,“上茶,诸位辛苦了。”
近十年,收了贿赂还能得顾相如此温和以待的,也只有他们几位了。
大气都不敢出。
凌寒喝了茶,又出去了一趟。
一盏茶的功夫,银票又多了一叠。
凌寒笑道:“顾相,您估计的果然很保守。”
大多商贾之家积财甚厚,地位却一直低下,在权贵世家之中是完全不能相提并论的。
即便是宫中选秀,王孙公子娶妻,也很少会同这些人结亲。
嫁入皇家,意味着鸡犬升天,从此步入皇亲国戚行列,将成为一生中最大的转折。
这次的贵妃之位用钱来砸,虽然荒唐了些。
但是由顾诀来做,便也不是那么荒唐了。
结果,一直算到了傍晚才出来。
“启禀顾相,一共四百九十六万五两。”
书房里久久无声。
顾诀“嗯”了一声,“照此去办。”
转眼之间,那些因为无银可用而搁置的安排,全部都得到了妥善安排。
大堂里的人,等得着急上火。
顾相才惊鸿一瞥似得一现,什么关子都不卖。
直接让路转报了出价最高者,“宝州沈丰年,一百八十六万零五两。”
一片哗然声里,年约五十的富甲起身作揖,一圈“承让”下来。
艳羡的、不满的、叹气的声音交汇成一片。
山遥笑叹道:“沈家出手真是阔绰啊!”又环顾众人,“小爷白扔了八十八万两还没喊,你们嚎什么?”
一众人齐齐被噎住。
沈丰年精神抖擞走向了首席。
“多沈国丈慷慨解囊。”
顾诀笑了笑,被风雨摧残的破大堂,一瞬间明亮生辉。
那人被这一声“沈国丈”惊得好半天才回过神来,“顾相客气、顾相太客气!”
翻云令和亲笔书一齐呈上,银钱全部卷走。
顾诀走之前,含笑道:“诸位风尘仆仆,不妨用了晚膳再走?”
顾相大人很客气,但是没人心这么大,都吃不下。
连沈丰年也急着往回赶,说了一句客气话,临走前还把木箱上那张红纸也起走了。
顾相的字,千金难求啊。
留下路转做场面上的安抚,顾诀转身回书房。
山遥悄悄的跟了上来。
“姐夫、姐夫,你以后带着我吧。”
山遥金算盘都快拿不稳了,要是有尾巴,这会儿一定就摇上了。
他微微挑眉,“八十八万两?家里的姐姐妹妹?”
山遥感觉语气不对,连忙道:“我就随口一扯,反正阿姐只让我来送钱,可没说别的什么……”
想想还有点肉痛。
“她啊。”
顾诀想起那人来,墨眸中温柔之色渐生。
山遥还想再讨教两句,却见那人转身换了衣衫,不由得问道:“姐夫,你换玄衣做什么?”
声还未落,书房的被门一脚踢开。
数柄刀锋一起朝顾诀攻来,足有三四十人,窗外已经是乌沉一片。
“堂堂右相,竟然用如此卑鄙的法子贪赃枉法,杀一百次也不为过!”
灾地之中,侍卫分散忙碌,这一处还真没什么人在。
山遥下意识的就用金算盘去砸人,一砸一个准,“姐夫,这些人不对!练家子……”
谁家商贾出门的时候,会带着这么多打手。
几个回合之间,顾诀掀了桌案,将三人齐齐往后压去,雷声响侧天空。
一众人不论伤亡,只一心只为取他性命。
顾诀一边应对,一边护住山遥,掌中运力,奋力发出,水光所致之处,寒冰如铁寸寸交叠,在夜色中寒光奕奕。
忽然间,暗处射出一道凌厉箭影。
山遥徒然变色,“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