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笙贪恋的抚上陈云诺的眉眼,“我如今只想要她的脸,永永远远的成为我的脸,这样……不管大哥喜欢她什么,以后都只会更喜欢我。”
近乎痴迷的说着,语气忽然一转,“你不是想要萧易水的绝笔书吗?只要我变成了你,自然会把这绝笔书送到华岸面前,到时候他就是我师兄了。”
陈云诺微挑眉,“我这人一向最相信自己的眼睛,没见到过的东西是绝对不信的。”
“好。”
夏侯笙说着,从身上取出一个香囊来,导出里头许许多多的香料,最后展开一张小卷,信封赫然是萧易水的字迹。
鲜血晕染了华岸的名字。
陈云诺凤眸一酸。
听见夏侯笙在耳边道:“连我皇兄都能从我这里拿走的东西,我一直都贴身带着,你要看里头写了什么吗,我念给你听。”
她说着,要去拆那封信。
白衣女子蹙眉,悄然从休息啊发出数枚暗镖。
暗光透过一层层的白纱帐,带着浓重的杀气直逼而来。
陈云诺扯着捆绑住四肢的白绫翻身一转,暗镖恰好隔断了她两只手的束缚。
破裂声里,她整个人都往下垂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过夏侯笙手中的绝笔书,一手为刀直接扯断了脚腕上的白绫。
这厢刚一落地,夏侯笙大慌失色的往后退去,飞飞扬扬的白纱帐再次朝陈云诺聚拢过来。
如同蚕丝结茧一般。
陈云诺将手中的信塞入怀中,微扬眸,掌中蓄起寒冰烈焰,轰然一瞬间,冰蓝色的火焰冲破层层白纱帐,火势蔓延之间,四下飞灰如雨。
这厢动静太大,候在后头的侍卫宫人纷纷破门而入,“公主,你没事吧。”
陈云诺一掌将夏侯笙打了出去,纤瘦的人儿横飞出殿门,重重落在地上,纱帐罗衣盖了一脸。
身边的侍卫头子手忙脚乱去掀开,一瞬间尖叫声四起。
陈云诺揉了揉耳朵,一把拉下身侧的白绫套住那白衣女子,那人也是避的极快,白绫却仍旧困住了那人的右手。
她用力一拉,听得那白衣女子失声痛呼。
“别人的手用起来到底是不太顺吧?”
“你有功夫管我的手,不如先管好自己的小命!”
那白衣女子左手忽然银光一闪,竟是直接砍断了自己的右手,飞身逃去。
快的众人只觉眼前掠过了一阵阴风。
陈云诺想追,却被眼前一众人拦住了去路。
那道白影到半空时,却忽然又被打落下来,血渍洒了满地。
她犯恶心,连忙避开两步,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了。
腰身却被人从身后扶了一把,“小心些。”
顾诀淡淡的声音的耳畔转来。
陈云诺飞快的侧目,凤眸里的笑一点点被点亮,“这不是有你么。”
心还是有点虚。
虽说她一头扎进水里也是临时起意。
但顾小哥哥一生气,还真不是一两下就能哄好的
她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笑容绮丽,“东西拿到了。”
顾诀墨眸却沉沉,修长白泽的指尖轻轻抚上了她下颚的那道血痕上。
“嘶。”
她倒吸了一口冷气,原先还不觉得疼。
现下被顾诀看的,好像她是受了什么致命的重伤一样。
“没事。”
陈云诺连忙握住了他的手,“就不小心划了一下,真没事。”
就磨蹭一会儿的功夫,白衣女子再次顽强的跑了。
不远处的夏侯笙可比她严重多了。
示意顾诀看那边一眼。
一众侍卫宫人似乎都要傻眼了。
那个人是穿着落雁公主的衣衫没错,今夜华无限好,照的庭前明亮,一个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变得异常的清楚。
那张脸……却比长乐城最丑的老妪还要难以入目。
夏侯笙尖叫的喉咙都要破了,反应过来拼命的寻找遮挡物,遮住自己的脸,拉扯之间,及腰的长发也被扯落在地,露出满是烂坑的一张脸。
血淋淋的,又腥臭无比。
夏夜里,花圃间的飞虫很快都被招了过来,围着夏侯笙嗡嗡作响。
“滚下来都给本宫滚下去!”
夏侯笙尖叫着,“谁敢再看一眼,我就让皇兄挖了你们的眼睛,剁了四肢,做成人彘!”
宫人们都忍不住纷纷退开,转身呕吐。
陈云诺一下子也泛酸水。
那袖子擦了一下,抬头看顾诀,“走吧。”
实在没有杀人的心情了。
“好。”
顾诀自始至终没看过夏侯笙一眼。
她也不忍直视,抬脚就要走。
那人却忽然快速爬了过来,“顾大哥你别走,顾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