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疼?”
蓝菲眨了眨眼,问道:“你是谁啊,是你给我送来的吗?”随后她又看到我身上的制服,就有些心虚的垂下眼睑道:“哦,你是销金窑的人,放心,我不会再跑了,打人那事我会负责的!”
我急忙摆手道:“我跟他们可不是一伙的,为了送你来医院我还挨了顿胖揍,不过你到底因为啥把人家头打成那样啊,那胖子可是一张大脸满是鲜血。”
蓝菲儿愣了愣,噗嗤一声笑出来:“一张大脸,啊哈哈,好形象的形容呢。”
我顿时呆住了,眼眶都不自觉的湿润,因为蓝菲这一笑,和我嫂子韩小月简直太像了。
发现我傻盯着她的脸看,蓝菲苍白的脸颊漫上一抹红晕,哼哼道:“有什么不对吗,你咋这么看人家?”
我反应过来,抓着头发解释道:“没,没有,只是你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蓝菲好奇的追问道:“真的吗,我们真的像吗,那谁更漂亮一点呢?”
我有些懵逼,在我心里谁也比不过嫂子,可是这话我不能说,只好嘿嘿一笑支吾过去。
由于我们这边离窗子较近,我和蓝菲又刻意放低了声音小声交谈,倒也没怎么影响其他病人休息,通过一番交谈我终于弄清楚了事情的起因。
冯胖子这伙客人,是蓝菲作为公主的第一次坐台,她本身是星海外国语大学的大二学生,因为弟弟得了急性淋巴性白血病,需要大笔手术费用,被逼无奈才想做这一行赚钱,只是她没有想到的是,冯胖子一眼就相中了她,提出要花一万块买她的初夜,蓝菲只同意陪酒,甚至是摸摸亲亲之类的也能忍受,但绝不肯真干那事。
冯胖子也是有头有脸的社会人,再说销金窑的规矩就是,消费价格奇高,但服务上一切都以满足客人的需求为最高准则,就像我们的七号包间一样,蓝菲所在的六号包间也有暗室,只要客人相中了作陪的少爷公主,并愿意付出代价,那是可以直接在里边春风一度的。
蓝菲哪里懂得这些,光听一些女同学说坐台陪酒好挣钱,要是想保住清白身子不出台就行了,她就完全不知道销金窑的经营风格和规矩,就一头撞在了冯胖子的枪口上。
冯胖子轻车熟路,不知道在KTV的包房里搞过多少坐台公主了,也没在意蓝菲的哭求拒绝,当着其他人的面就把蓝菲按倒在沙发上,打算来个霸王硬上弓。
挣扎无果且有些绝望的蓝菲不知怎么划拉到手里一只洋酒瓶,四楞厚底的大瓶子被她抡圆了砸在冯胖子头上,咕咚一声闷响,冯胖子直接被砸昏过去。
冯胖子手下都懵了,赶紧掐人中扇嘴巴抢救老大,这也是蓝菲能顺利逃出包房的原因,否则在那三个大汉的虎视眈眈下,蓝菲想毫发无损的跑出来几乎是不可能。
再往后蓝菲就被车撞昏了,她是从我嘴里知道,她能及时被送来医院,是多亏了张萍的插手,就连医药费都是人家给垫付的。
蓝菲一脸感激的表示,等自己好了一定要亲自去找张萍道谢。
说着说着,蓝菲的长长睫毛就合上了,声音渐低的慢慢睡着。
我犹豫了一下,感觉反正也是深夜了,懒得再往我租的房子跑,就趴在蓝菲的床边对付着眯觉。
第二天一早,接诊大夫过来叮嘱,蓝菲必须留院观察两天才能走,否则头部出现什么后遗症,医院概不负责,吓得我们也不敢出院了,我就跟蓝菲商量通知一下她的家人或者同学什么的。
蓝菲当场就哭了,连说千万不要啊,她父母都是苏北地区的农民,供她一个大学生都不知道吃了多少苦,现在弟弟又被查出了白血病,再知道她出了车祸,两位老人不得被急死?
那我就说要不我通知你同学吧,咋地也得有个女同学来照顾你啊,我一个大小伙子也不方便。
蓝菲红着脸摇头:“不要不要,她们来了肯定要问我是怎么出的事,我还要不要做人了。”
我也没辙了,只能出去买了吃的喝的,回来伺候她吃饭,吃过饭收拾完,蓝菲又说屋里气闷,想去外边透透气,我不放心让她下地,就跟隔壁床借了把轮椅推她出去。
在阳光下走了一圈,蓝菲似乎又恢复了活力,坐在轮椅上跟我说:“等她赶紧好了就再去找一家夜总会坐台,并且一定要找那种只陪酒不陪睡的店去当公主。”
这话惊得我差点把她的轮椅给掀翻了,当下就停住不走,虎着脸看着她!
蓝菲也明白我想说什么,就低着头小声辩解:“不是我自甘堕落,我的情况你不懂,王野你别生气……”
我悻悻然绕到她前边,冷声道:“什么叫我不懂,你要是再去坐台,那不是逃出虎口又入狼窝吗,早知道我就不救你了,还特么白挨一顿打。”
蓝菲慢慢抬起头来正视我,我发现她的眼眶里已经噙满了泪水,不由得有些后悔,刚才的话我说的有点重了。
“呜呜,你知道吗王野,其实我是个孤儿,我爹妈在生下我之后就都死了,养父养母为了供我上学,就让弟弟辍学出去打工,现在弟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