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子灏去看望云姨娘,你们各自去玩吧。”来寺庙无非是问前程,问姻缘,前程她会自己去拼搏,姻缘她不愿多想,前世种种痛苦,她早已不愿再尝情爱之痛,重生一世,旨在报仇,手刃敌人!
目睹着她们离去,苏墨染才打算离去。
碎步轻移,却被一道苍老浑厚的声音叫住。“女施主,请留步!”
相缘大师盘腿坐在团蒲上,目光越过众人头顶望向了苏墨染方向,那双有些凹陷的眼眸毫无杂质,眼神清冽,岁月在那张脸上留下许多褶皱,年岁已老,声音浑厚,中气十足,不枉大师一称,只是那金黄色包衣与红色袈裟,过于艳丽,与一张老脸实在不搭。
在座的众位皇室子弟,纷纷将眼光投向了此刻准备离去的苏墨染身上,而在寺外偷偷观看里面的女子,投来嫉妒鄙视的眼神,想她苏墨染不过一个被拒婚的千金小姐,居然还能得相缘大师青眼,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宣扬开来。
苏墨染停下脚步,站在青石板道路上,目不斜视,迎上相缘大师的眼神,和煦的笑着,双手合上,轻点臻首。“大师有礼了。”
“女施主,你既不信佛,何必来此?”相缘大师朝苏墨染还了一礼,悠悠开口。
“佛法讲究缘,与之有缘则深信不疑,与之无缘则难以相信,我与佛法无缘,无缘者信与不信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有缘者信,我为信者而来,无关乎我信与否。”苏墨染语气清淡,被戳穿后面不改色,反倒在佛门清静之地大方承认她不信佛,半点未隐瞒。
“女施主聪慧过人,却也凶煞无比,贫僧奉劝施主一句,前尘往事了了,执念太深,只会伤人伤己,珍惜眼前方为上策,阿弥陀佛。”相缘大师如此说道,淡泊无比的眼睛接触到别人时,无论隐藏多深的思绪似乎都无所遁形。
苏墨染秀美微蹙,苍穹般幽深的眼眸敛起,隐得更深,思考片刻,笑容更盛,染上美目,双眼都迎进了笑意,笑言道:“佛者方参禅悟道,我一届凡夫俗子,大师言论不敢当也,无缘于信者,怎能参得透大师之言,前尘往事了了,若所经所历皆抛,临到终老,前事无忆,如何证明人活一遭?行尸走肉的躯壳要来何用?我缘浅无德,冒犯大师,还请大师莫怪。”
往事了了,如何能了,此恨难消,此痛难解,言可了,心如何能了?说说而已,不经历怎能明白,空想而谈,只是纸上谈兵,不可实用!
苏墨染一言,道出许多心声,在场谁能无欲无求,清平一生,人有七情六欲,只身为反者,自然无可避免,做不到的比比皆是,只不过不愿多言,不敢多言而已。
“言尽于此,施主珍重。”相缘大师并不强求,行一佛礼,重新闭目,敲打木鱼,继续念佛诵经。
苏墨染没有多留,在小僧的带领下,往后院走去。
一路红砖灰瓦,青石板路,随处可见栽种着的万年青,院子里花草锦簇,绿意盎然,别有一番风味。
穿过长廊,来到一间小佛堂前,小僧对苏墨染说道:“云施主就在此处诵经。”
“多谢小师傅。”苏墨染道谢后,小僧就退下了,她环顾四周,有寥寥居住在此的香客,出声说道:“我在院子里逛逛,你们先进去叙叙旧吧。”
“大姐,发现什么了?”苏子灏察看一番,觉得并未有不妥,担忧的询问。
“无碍,你也许久不曾见云姨娘了,先进去,若是有事我会叫你。”苏墨染走到佛堂对面几近枯竭的池子旁坐下,对苏子灏点点头,表示她就坐在那里不走远,让他放心。
佛堂的朱红色门扉打开了,又关上,苏墨染默默的坐在池子边缘等待着,鼻翼间始终萦绕着香火味,却抚平不了她心底的恨意。
相缘大师所说,她自然明了,若她继续复仇会伤人伤己,她没留退路的走上了这条路,回头那是不可能的,她也不会回头,伤人如何,伤己又如何,她无所谓,只要能毁掉害她,欺辱她的人,她宁愿与虎谋皮!
“在介意相缘大师所说?”夏侯宸自如屏障般的树丛中钻出来,身上挂着几片绿叶,显得有些狼狈,却不减风采,颀长风姿,难掩风流,边摘边不走心的询问苏墨染。
“宸王来听相缘大师念佛诵经,应该多听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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