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稀奇。”
听着苏扶摇的讽刺,钱夫人心头涌上怒火,死死的捏住丝帕,面上却依旧温和的笑着,正欲开口说教相府家教,却不料这时苏墨染却是站出来替苏扶摇说话,生生让她将话憋在喉咙中,咽回腹中。
“钱夫人莫要见怪,我二妹妹终归是姨娘所生的女儿,徐姨娘又是商户出生,性子难免急躁了些,你就莫要见怪了。”苏墨染打着为苏扶摇说情的名目,将人好生数落一通后,而又将钱夫人拉下水。
冷哼一声,拂袖走开,心中怒意难平,但为了女儿,钱夫人不得不忍气吞声。
女儿远嫁西盛,到了西盛举目无亲,就算坐着那太子妃的宝座,又能坐多久,况且两国间本就不太平,谁又知那西盛太子是否会把气撒在书瑶身上,而苏墨染就如救命稻草般,她必须紧紧拽住这根稻草,才能护得女儿安生。
将人领到墨玉阁,挥退奴婢,苏墨染这才见到钱夫人稍微放心的脸色。
红袖将茶端上来,苏墨染轻捻着茶杯,拂着水面上的茶根。“钱夫人,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拐弯抹角累着你,我也嫌麻烦。”
闻言,钱夫人放下茶盏,肃穆的盯着苏墨染清丽容颜,那份容姿算不得倾国倾城,但那份气度与聪颖整个北辰难以找出第二人,难怪能得宸王倾心,殿前请旨赐婚,书瑶输给她并不稀奇。
“我深知,此次来求苏小姐相助,有些过分了,相府与钱府交情不深,但为了女儿我只能厚颜无耻的前来求助。”钱夫人面色浮现出难过担忧,目光深深看着苏墨染,复尔继续开口。“书瑶和亲已成定局,可远嫁西盛将军府鞭长莫及,苏小姐与西盛太子交情甚好,可否请苏小姐代为叮嘱,希望西盛太子善待书瑶。”
“这话,墨染可不敢说,此次和亲乃西盛太子请旨,皇上赐婚,若墨染如此叮嘱岂不惹人误会对皇上赐婚不满。”苏墨染秀眉微蹙,将事态分析给钱夫人听,却是暗示对方,此事对她无益断然不会出言相助。
“苏小姐所言极是,这番大逆不道的话,岂能随意乱说。”这时,一直默不作声的周云筝顺着苏墨染话意说道,好似有意要将她与相府的关系表明,而故意站在苏墨染这边。
苏墨染微笑着点点头,向周云筝的解围致谢,明知她与钱夫人的谈话不该让周云筝听了去,却是没将人赶走,想借此告诫即将加入相府的周云筝,切莫要招惹于她。
此时,钱夫人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半垂着脑袋,显得失望至极,眼中闪过丝后悔,若当初并未与苏墨染关系闹僵,也不会如此了。“难道就别无他法吗?”
嘴角扬着自信的笑意,眉目柔和,苏墨染清浅宽慰道:“也非如此,只是墨染并无帮将军府,而得罪西盛太子的理由。”
苏墨染此番话,明里暗里都在暗示钱夫人,除非给她足够抵过相助的好处,否则她就是有办法也不会帮助钱府,这样的威胁就如去年在将军府时,钱夫人为婚事而威胁她时,场景如此相似,只是主次变换了。
低敛眉眼,浅尝花茶,清淡的香气在口中晕开,初尝的醇,留齿的香,都让苏墨染回味,她静静的享受着茶香,并未打扰钱夫人思索。
她以是向钱府伸出援手,是否要抓住这只手,且看相府如何衡量女儿与权势。
寂静,蔓延开来,钱夫人犹豫着是否要同意苏墨染的要求,若同意了将军府需要付出何种代价,身为当家主母她步步皆需谨慎,不能因小失大。
苏墨染与周云筝相当沉得住气,两人无声的情况下,生生等待着钱夫人的回答,墨玉阁内半点声息都不发出。
“只要将军府能办到的事苏小姐尽管提,但要约法三章,一不扰乱朝纲政事,二不尤为人伦道德,三不能做出对将军府有害之事。”钱夫人双目如炬,眼中闪着点点精光,直视着苏墨染那双冷静自若的瞳眸,声声掷地。
苏墨染默然不语,举起茶杯朝钱夫人示意,只是她嘴角灿然的微笑,足以表达她的回答。
周云筝静静看着这出好戏的落幕,心中更是忧愁,她与兄长都低估了苏墨染的聪慧,竟能做出这般铤而走险的事,却自信满满,且如今她的身份,更不是周府能轻易触碰动得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