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反应各异。
有惊慌失措,有恐慌难忍,也有不少数,能保持一份冷静自持。
宋长林诚然属于后者,他非但冷静,还神态自若:“姑娘的意思是,倘或我大哥死了,便是合适了?”
顾盼心中一怒,面上便有几分狰狞起来,幸得幕离挡住了她的相貌。
她生怕自己一开口,便露了陷,冒险得来的结果也会毁之一旦,索性便不言语。
旁人看来,的确有几分默认的心思。
“不知姑娘,接下来该如何打算。”宋长林问道,强行控制住想要打颤的双腿,笑容可掬。
“无枝可依,只得回家去了。”
“好,不过半年,宋某定亲自去陈国提亲。”说罢,微微一侧身子,那利刃在他颈边划出一道血痕。
浣君商站在远处,目光却追随着他。
顾盼不语,径直向前走去,待她出去了这巷子许久,明亮的天空中出现一道不甚明显的焰火,浣君商才回身离开。
步伐沉稳,丝毫不害怕宋长林会懂些什么手脚。
或许说,是无所谓。
若对方人多势众,他或许还有一二考量。
若只有宋长林一个——那是入不了他的眼的。
顾盼这几日,都留在临安城中,四处暗暗拜访。
几乎所有曾与宋长束交好,而宋家失势之后又没落井下石的,都知道了她如今躲在临安城中,四处追寻宋长束的下落。
人多难免口杂,即便是大多真心想要隐瞒此事,向这可怜地妇人伸出一只援助之手的。可总也防备不了,有那么一两个,置身事外,却又刚好得知了这件事的。
于是,所有人都知道了。
顾盼再一次销声匿迹,也不知是从哪吹来的第一阵风,言之是宋长束为了保命,挟持了顾盼,意图带着她去到陈国,搏得一线生机。
市井中的传言总是绘声绘色,更是将他二人重逢说得精彩至极。
只道这位身怀六甲的苦命女子,在夫家遭难之后,仍秉怀一颗真心,独身一人,在食不果腹的状况下,也要苦苦追寻丈夫的下落,日日以泪洗面,闻着无不动容。
终于有一日,或许是老天开了眼,也或许是庙宇中的菩萨终于听见了这妇人的祈求,叫她见到了自己的丈夫——却是迎来了一场噩梦。
那男人摘下了面具,本性暴露,对着一个有孕的女子,动辄拳打脚踢,还逼迫着她出外赚钱供自己吃喝。
妇人受尽苦楚,几欲寻死,却思虑着腹中的孩儿,不得不忍辱偷生。
顾盼听到这传闻时,正在天寰赌坊一间极安静雅致的屋子里,躺在软塌之上,磕着瓜子,听那小伙计眉飞色舞地学着说书先生。
听到有趣之处,笑得几乎要一头栽倒。闹得苏胭渺在一旁提心吊胆,紧紧盯着顾盼的一举一动,生怕她出些什么差错来。 “尤其大小姐这几日没出面,大家伙儿都猜测纷纷,还有说宋燕璋将您卖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