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睡了一夜。
而身上盖了一间深蓝色的袍子,想也知道是曲清河的。
最后才想起,昨儿晚上发生了什么事。
打了个哈欠,顾盼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与枯叶,将袍子搭在手臂上,就往竹屋而去。
才走了一半,便听得悠扬的箫声传来。
紧走几步,见曲清河立在房顶,手持翠色长箫,极目眺望,曲声似乎要穿过竹林,飘向那不知名的远方。
顾盼坐在竹椅上,以手撑头,只觉心中的烦闷都随着这箫声远去。
一曲毕,曲清河方从屋顶落了下来,笑问:“小绾绾饿不饿啊?师兄给你拿好吃的去。”
顾盼点点头,顺势把长袍递了过去。
待着曲清河拿了吃的回来,才想起自己还没刷牙。
便用了曲清河的东西,简单洗漱一番,喝了一碗小粥,吃了一碟不知是什么肉切成的丝,清炒而成的佐菜,只觉腹中充实,整个人神清气爽。
“师兄方才吹的,是什么曲?教给绾绾可好?”顾盼一只手揉着黄雀儿的脑袋,一面好奇问道。
“我也不知,心血来潮,随便吹的。莫说教你,便是叫我再吹一模一样的,我也是吹不出来的。”曲清河说着,解下腰间的酒葫芦,饮了一口。
这葫芦不算大,个头中等偏小一些,佩在他身上也不显突兀。
“大清早的就喝酒,也不怕伤肝。”
“伤不了。”曲清河摆了摆手,忽的把葫芦凑到顾盼面前,“师妹要不要尝尝?味道可好了。”
顾盼没怎么犹豫,接过葫芦,却还算知分寸,只是小心地喝了一口。
辣。
辣死了。
顾盼整张脸皱成了一团,把葫芦推了回去:“难喝,还是惊桃酒好些。”
曲清河拿回葫芦,又饮了一口,笑道:“听说府中酿出了惊桃美酒,却不曾见识过。”
“师兄没喝过不成?”
“你家小少爷说了,那是你的酒,别人碰也别想碰的。”曲清河打趣道,顾盼便有些无奈:“瑾怀性子直,不会说话,师兄别跟他一般见识。”
“我要处处都与人一般见识,这会儿早气死了——又不是周公瑾,哪来那么大气性。”
“是,师兄度量最大。只是师妹现在想喝惊桃了,不知师兄肯不肯给这个面子,陪师妹走一趟望雪亭?”
不想曲清河摇了摇头:“望雪亭我就不去了,绾绾知道的,师兄不爱出去。”
顾盼知他心有顾虑,想了想,又道:“那不如,我去取了来,与师兄畅饮。”
曲清河心动几分,却还是想了一想,直等得顾盼有些不耐烦,方才点头笑道:“那我便备上佳肴,等着绾绾。”
顾盼点点头,出了竹林,便往望雪亭去,走到一半,却是遇见了苏胭渺。
“跑哪玩去了?”这几日不见他们几个,顾盼正打算晚些时候差人去找找,免得出了什么事。
“正要与主子汇报此事。”苏胭渺道,望了望左右。 顾盼会意,便跟着她,来到角落一间小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