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起身,便被一道人影扑到在地。
竟是一开始被她捏了后颈晕厥过去的人。
那人不知从哪寻来一铁片。
铁片极薄,却是锋利无比,狠狠地便朝着顾盼的脖子刺了下来。
顾盼忙用手格住,形势却不容乐观。
身上伤口往外流淌着血,鲜红温热的血液带走的,是她的力气。
顾盼越发觉得无力困乏,却又不敢松懈下来。
她与这么多人缠斗了许久,已是筋疲力竭,而这人一直在暗中休养,伺机而动,如今精神力气最足。若是如此僵持下去,顾盼一定会撑不住,便死在这处。
说来也怪,以前想着生死之事,总不以为然,抱着人终有一死的念头,不甚在意,美名其曰“顺其自然”。
如今真到了生死关头,心中惧意迸发,什么“温水煮青蛙”、什么“岁月静好”统统抛诸脑后。
现在她想的,只是要活下去。
要怎么才能活下去。
人的潜力是无穷大的,在这个时候,顾盼完全处于劣势之下,竟然还坚持了不少时间,那人也有几分诧异,而后更加犯狠。
眼看着那碎片离自己越来越近,顾盼紧咬牙关,索性一拼——她整个人撞了上去,将脖子撞出一条狰狞的口子,也将那人撞翻在地。
这是燕梓桑曾教过她的,被人按倒在地时,该如何逃脱。
只是她以前一直不得要领,要么力道不足,要么角度不对,总之,没一次顺利挣脱过。
这一次,倒像是忽然领悟了似的。
她一时顾不上颈间的伤口,抢了掉在地上的铁片,对准那人的心口,狠狠刺了进去。
朱红喷洒,不少溅在顾盼脸上,与她的、旁人不知名姓的,混在一处,顺着脸颊缓缓向下,汇集在下巴尖儿上,一滴、一滴地坠落。
支离破碎。
她又四处巡视了一番,若不是条件不允许,定要一个个地检查,看是否还有隐藏起来,伺机偷袭的。
可似乎是没时间了,失血过多叫她眼前模糊不清,连站立的力气也没有,她能撑到现在,已经极为勉强。此刻虽还不确定是否有危险,可她的确站不住了,身子摇晃了两番,便向前扑倒。
待她醒来时,正处于一个较小的房间内。
说是房间,不如说是牢房,更为贴切一些。
屋子不大,只一张床,一张桌,一条长凳。
桌上放了一个陈旧的油灯,灯的底座已是锈迹斑斑。
油灯微弱的光线勉强能够照明,让顾盼看见桌上的其他物什。
一个茶壶,一瓶药。
身上的伤已让人处理过了,却还是疼。
喘气的动作稍微大一些都会疼。
顾盼仰面躺了许久,最后实在饿得受不了了,方才爬起身。
这房间一目了然,哪里有什么吃的。
勉强挪到了桌子旁,幸而壶中还有水。
水是冰凉,还有着一股奇怪的味道。
顾盼刚喝了一口,就没忍住侧身吐了出来,而后便是干呕。
偏又扯动了伤口,疼得她眼中逼出泪来。
用手轻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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