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则觉得有些可惜:“好不容易遇上一个有趣的,又要叫你给调养得没意思起来。”
“若她是别人,送与师兄取乐又如何。只可惜她如今是‘我’,自然不得随意。”
“为兄明白。”曲清河道,坐了起来,身子仍有几分歪斜,“早晨时候,师父传信过来。他联系上了你那位高人,两相商议过后,觉得这丫头说的话靠谱。”
燕梓桑手上的动作一顿,抬头望着曲清河,眼中满是不解:“你将此事告诉师父了?”
“师父多聪明,我若不说,叫他老人家知道了,非得把我脑袋瓜子敲破不可。”曲清河咬下最后一块果肉,把果核随意一扔。
苹果核滚了几滚,隐入黑暗之中。
“可是师兄答应过,不将此事说出。”燕梓桑将剑回鞘,语气中已有了几分怒意。
“是,可是这事啊,真瞒不住。你之前遇上的那位高人,是咱们师伯。前脚听过你说的话,后脚便告诉了师父——我哪还敢不说?”曲清河翘着的二郎腿抖动着,拿了折扇给自己扇风,显得不伦不类。
“所以,师兄也一早便知,她是假的,我......也是假的?” “怎的,小绾绾生气了不成?”曲清河笑问,见她真的神色严肃,方道,“此事也怪不得师兄,本来与师父打算了,等你们两见了面,瞧着反应,再做打算。却不想你反倒替那丫头撒谎掩护。你向来是个
有主意的,既然这样定了,师父与我,便也不多干预,由得你们去便是。”
燕梓桑听了,气仍未平。
这种被人蒙在鼓里,耍得团团转而不自知,这种自己无法掌控的现象,叫她心中愤懑。
即便对方是她师父与师兄,也是不行。
到底也是她太过大意,没能够察觉。
想想也是,师父失踪多年,怎么自己恰好就遇上了。
明明当初二师兄去后,决定不再收徒的,怎么就收了自己了。
燕梓桑记得,观门子曾对她说过:你与你师姐很像。
那时便是提示自己了,可是当时的自己心中乱极了,竟没能反应过来。
若对方不是观门子,而是她的敌人,只怕此刻她已经死无葬身之地了。
曲清河见她又陷入了死循环中,只好起身,抬手拍了拍她的肩:“你对自己别要求......!”
话没说完,便被擒了手腕,扣住腰带,直接被扔了出去。
曲清河空中借力,安稳地落地站好,当即怪罪:“你这丫头又乱动手,得亏是你师兄我,换了别人,可不让你给摔死了。师兄是想安慰你。”
“不需要。”燕梓桑睨了他一眼,坐了下来,而后一低头,正好躲过曲清河的手。
“你这丫头,一点都不可爱。”曲清河皱皱鼻子,伸手就要来抓燕梓桑。
燕梓桑哪里能让他如愿,敏捷地躲开。
二人你来我往,在这算是狭小的空间中,竟拆起招来。
顾盼喊了好半天,嗓子都疼了也没听见回应,不禁撇撇嘴,回去坐着,正犹豫着要不要喝点水润润喉咙,却听见了一些细微的声响。
细微得,若非如斯寂静,是断然不会注意的声响。 顾盼寻着那声响,缓缓找过去,尽量不让脚步发出声音,以免扰乱她的听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