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一七尺男儿,竟也红了眼圈。
“姐姐,策儿到底做错了什么,叫姐姐这样生气?” “我本以为,你是个心思良善的好孩子,却不想是这样的恬不知耻,毫无底线可言,肆意奸淫妇女,却还理直气壮。你这样的人,也不过是仗着父亲是国公,倘或父亲不过一普通人,你早已惨死街头。
”
“那宋长束也趁着姐姐是去记忆的时候强占了姐姐,姐姐还那样喜欢他。怎么换做策儿,姐姐便这么不齿了?”燕平策心中一急,便有些出言无状。
“我失忆不假,可那时我与他写了婚书拜了堂成了亲,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你们呢?你们是什么?”
“姐姐的意思,是叫我娶了她?”
“我说过,你不配。”顾盼抹去面上的泪水,一字一句道,“你连在她面前出现也不配。”
这话对于燕平策来说,实在太重,他面上渐白,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只是倔强地望着顾盼,泪水忍不住落下。
“我虽不能将你送官,可作为长姐,却有管教你的资格......君商!”顾盼唤道,一直静立在门边的浣君商上前几步,走到燕平策身后的位置。
“军法处置,依着骁卫营的规矩,奸淫良家妇女者,该当如何?”后面一句,问的是燕平策。
燕平策双膝跪地:“按规矩,应当处死。姐姐要杀,便杀吧。”
“若是可以,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你。君商,杖责一百,活得了,是他的造化,活不了,也是应该。”
顾盼道,却不知诛心比杀身更叫人痛苦。
燕平策听了这话,仿佛便已经死过一次了,坐在小腿上,背脊弯曲,再没了燕家的傲骨。
没有合适的长棍,浣君商便拆了桌子,那桌腿勉强还算趁手。
要是放在平时,燕平策挺个三五十棍不成问题。
今日许是浣君商力气大了些,也可能是燕平策已丧了精气神,才第六棍,他便口吐鲜血,向前扑倒。
浣君商抬头望了顾盼一眼,见后者并无表示,也不管那么多,接着下棍。
到第十八棍的时候,门从外面被推开,燕平生走了进来。
见这情景,心中也是一惊。先制止了浣君商,查看过燕平策的情况过后,方才望向顾盼:“绾绾,怎么了。”
“他辱了女儿家的清白,绾绾不过以军法处置罢了,哥哥要管么?”对着燕平生,顾盼的脸色总算好了些。
“混小子。”燕平生低骂一句,更多的是恨铁不成钢,“他欺负了哪家的姑娘?”
“她父亲乃是前户部侍郎,被他害得险些没了性命。如今姐妹二人正在府中。”
燕平生凝神想了一想,道:“如今唯有叫瑾怀收了那姑娘在屋中,方为两全之计。” “绾绾不这么认为。于她而言,策儿是害她家破人亡,又欺辱她的仇人。叫她嫁给自己的仇人,反而是更大的伤害。策儿已伤了她两次,还要伤第三次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