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此时相府已是一团乱麻,过年节下的,出了这种事,整个相府颜面都无光。
付姑娘虽死意决绝,可幸亏被身边人发现得早,及时救了下来,还有口气在。
可大年初一,医馆也暂且歇了,宫中除了轮值的御医,也都回家团聚。
付相一面想救女儿,一面又不想救。正焦头烂额着,忽听问乔永慕和燕梓桑来访,略一思量,便打算将此事暂且瞒住。
早晨莽撞,已叫太子心中不快,倘或叫他知道了此事,误以为是苦肉计,便是不好。
因而迅速地吩咐下去,不得将此事泄露,而自己亲自迎了上去。
不料乔永慕上来便开门见山:“本宫听说付姑娘一时想不开,特与绾绾来看看。”
付相一怔,紧接着有些不寒而栗。
他也不过刚知道此事不久,一知晓便勒令下人不得张扬。乔永慕却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知晓一切,便亲自上门。 他下意识地往左右看了一眼,似乎能将乔永慕留在这府中的一双眼睛看出来似的。面上却不显慌乱,不动声色地添了几分愁绪:“是臣管教不严,早些时候方发生了那等丢脸面的事。臣不过训斥了丫头
几句,谁知她便一时想不开了。”
“伤得如何了?可请了御医不成?”乔永慕问道,笑得令人如沐春风,付相却只感觉到凛冽的寒风。
寒冬腊月的,哪里吹得来春风,有的,只不过是夹杂着冰碴子的冬风。
“正准备着人去请,殿下便来了。”付相道,乔永慕点点头,吩咐身旁一侍从去请御医院王御医过来,又对顾盼道:“男女授受不亲,我也不便入内室,还请绾绾替我去探望一二。”
顾盼点头,便在小厮的引领下去了外面,穿过一个院子又过了回廊,方有一婆子迎了上来,引着她在府中左右串绕,几乎没把顾盼给绕晕,最后停在一个院落面前。
院子里的人早就得了消息,安排了丫头们来迎接。
顾盼进得屋里,暖风扑面而来,一下子赶走了身上的寒意。
搓了搓手,顾盼走到床边,见付姑娘尚在昏迷中,面色惨白,衬得脖颈上的青紫越发唬人。
“这是怎么回事?你们这些贴身伺候的竟没拦住?还是偷闲躲懒去了?”顾盼看得心疼,语气不自觉便严肃了些。
丫头们本就畏惧于她,听了此话,纷纷跪倒在地。
顾盼倒已经习惯,凡是与燕府来往亲密的府邸中,底下的下人就没有不害怕燕梓桑的。
“姑娘早晨回屋后便一直哭,后来哭得乏了,只说自己想要歇着,叫奴婢们都出去,不许呆在屋里。后来奴婢们才发现姑娘想不开寻了短见。”
“哦?既是如此,你们怎么又及时的发现姑娘出了事,赶来搭救——分明是撒谎!”顾盼严肃道,她如今发起脾气来,倒是像模像样的。
“奴婢们不敢!”丫头们连连磕头,有个年纪稍大些的大着胆子道: “姑娘回来时,奴婢去夫人院中拿东西了,后听说姑娘在屋里哭,连忙回来——那时其他小丫头们已经被赶了出来,奴婢不放心,打算悄悄看一眼,便发现了姑娘悬在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