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平生走到苗探锋面前几步时半蹲了下去,唤道:“外祖父。”
苗探锋的手似乎是动了动,乱发下的双眼睁开,声音沉静:“你是谁?” “我是猫娃。”燕平生道,凡是富贵人家的孩子,大多有个不甚好听的小名,为着是名贱,好养活。燕平生也不例外,猫娃这个名字,还是苗探锋取的。便是因着苗秦
玉十分喜爱她那只猫,常被苗探锋取笑两个如同姐妹一般。
本来燕成疆不避忌这些,可苗秦玉执意如此,所以这个名字,在苗秦玉死后,便没人再叫过了。
苗探锋心有所动,抬起手摸了摸燕平生的后脑。
燕平生刚满月便撞过一次脑袋,当时满脑的血,唬得众人以为都活不成了,他却偏偏活了下来,只是在后脑留下一个疤。
确认了身份,苗探锋不觉眼眶湿润起来,声音也微微发颤:“你都长这么大了。”
不同于燕梓桑,他们虽有几分血缘,可在此之前,苗探锋完全不知道燕梓桑的存在。 燕平生却是他亲眼看着出世,亲手照顾了一段日子的。苗探锋还记得燕平生小的时候最爱拽人耳朵,不论抱着背着,一旦叫他得手,死拽着就不肯放。为此燕成疆发
过脾气,苗探锋却护着,心甘情愿地让他把自己耳朵拽得出了血,还乐呵呵的说这孩子力气大,将来有出息。
当年那个一只手便能抱住的小孩,如今一表人才,叫他又是欣慰,又是心酸。
原本,他该伴着这孩子长大,见证他的荣耀与伤痕。
可是再见,还需得他提起自己的性命,还需自己确认过他脑后的伤疤,方才能知晓他是何人。
“猫娃无能,叫外祖父受了如此多的苦。”燕平生道。
“哪来的苦,我快活得很呢......你父亲呢?怎么没来?”
“此事父亲尚不知情。”
苗探锋只一顿,很快便反应过来,大笑道:“好!猫娃长大了。可取字了不曾?”
“少商。”
“这字,是你母亲取的吧。你父亲那个大老粗,怎会取得出这样的字。”
“是陛下赐的,太子殿下,字少宫。”
“唔......”苗探锋沉吟半晌,忽而便释然了,“此生,倒也无憾了。”
“外祖父切莫这么说,还请外祖父再忍耐一段时日,回去之后,猫娃便禀告父亲,定早日将外祖父救出。”燕平生道,言辞恳切,还带了几分着急。
“尽力而为便是,我在这二十年,也怡然自得。有花儿陪着,倒不觉得乏味。”苗探锋道,顾盼却忍不住在心里算了起来。
这老猫应当在燕平生出生之前便有了。燕平生今年二十三岁,这猫至少二十五岁,换算成人的年纪......一百一十多了啊。
这么大的年纪,已是少见,何况还这样灵活,钻洞捉鱼,毫不显吃力。
这是一只怎样的猫啊。
顾盼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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