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黄雀儿却是习以为常了。
顾盼看着灰狼,莫名就想起了在无间狱。
那个时候,也是同样的狼,她却不觉得害怕,还主动寻求帮助。
而现在......
说到底,当时被死亡的恐惧威胁着,与之相比,其他的都显得无足轻重。
这会儿一切安好,便又开始害怕了。 总这么怕下去也不是一回事,赤鬼军的将士,与燕梓桑朝夕相处,自然是了解自家将军的。细节上可以糊弄过去,可像这种事——被自己养的狼吓得屁滚尿流,怎么
也说不过去。
只得深呼吸一口气,笑道:“才一醒来,别这么刺激我成么?”
一面说着,一面朝灰狼招招手。灰狼略做犹豫,缓缓走了过来,把脑袋蹭在顾盼手心。
顾盼只得强忍了恐惧,缓缓抚摸着它的脑袋,心中不住地默念:不怕不怕,连百兽之王都不怕了,何况一匹狼,不怕不怕,没什么好怕的。
黄雀儿似是没预料到事情的发展会是这个样子,想当初它为了叫顾盼接受自己,花了好长一段时日。
凭什么换成了狼,这才半天功夫,就能摸头了?
种族歧视也不能这样。
黄雀儿啸了一声,很是不满。
顾盼的手一僵,面前有只老虎吃醋了怎么办,在线等,急。
她这辈子都没想过自己会有哄老虎的一天。
“哎哟哟,我们的小雀儿怎么了,受什么委屈了?”曲清河不知何时走了过来,顾盼当即如同见了救星一般。
黄雀儿正是一腔怒火没处发,见了曲清河,低啸一声,直接扑了上去。
顾盼捂住眼,不忍去看。
算了,死道友不死贫道。
至于曲清河那日的一声惨叫响彻军营,吓坏了几只刚出生没多久的小狼崽子,都是后话了。
接下来的时日,倒也算平静。 犬奴人来骚扰过几次,皆是全军覆没之后,倒也老实了,不敢再打雁门的注意,反去了其他地方。山高皇帝远的,赤鬼军也管不着,顾盼每日练兵习武,半点不能落
下,由一开始的痛苦,渐渐也习惯起来。
约莫半个月后,宋长束的信,被送到了她的手上。
字里行间情真意切,相隔千万里,都能让人感受到他的担心着急。
顾盼把自己关在营帐中一个下午,总算是写出了一封回信。仔细看了数遍,确认没有问题之后,才送了出去。 此后夫妻二人常以书信来往,交流彼此的情况。第二封信来时,顾盼便拿着去找了燕梓桑,燕梓桑却叫她自己做主便好,不必事事都来问她。顾盼只得恹恹地回去,每收到一封信,都要百般斟酌,方敢下笔,写成之后,又要看上数十遍,直到寄出去的时候,仍旧是千万个不放心,最后是曲清河实在看不下去了,也帮着她斟酌一二,
顾盼才算松了口气。
这日,才将信送出去,顾盼伸了个懒腰,看着桌上成山的军务,只觉头疼。 刚好燕梓桑一早便带人出城巡查,她也可借此躲躲懒——起码出去逛一圈呼吸两口新鲜空气,再回来做事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