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她自己慢慢地晃悠回去。
出了院子,不意外地又迷路了一回。好容易绕出去了,却不是鸳鸯桥。
这地方她不陌生,离军营不远,走两个街口
只是这地方与鸳鸯桥相隔甚远,一个南一个北,要不是她亲自走过,全然想不到这两个地方,竟然能用一条巷子连通。
回到营帐中,打水洗了个澡——尽管来这里有一段时间了,她还是不怎么习惯用冷水洗澡,幸而现在天气渐渐暖和起来,只要小心些,倒也不怕着凉。
洗过澡,换了衣裳,整个人都爽快不少。
游光景等人已在帐篷外等着了,只待她唤。
顾盼整理一番,犹豫了会儿,还是将铠甲穿上了。
她自身气场不够,只能让衣服加持一下。
几名将领进来,报告了损失情况。
昨夜统共受伤七十五人,其中三人重伤,另有一人身亡。
那是最早发现敌情的一个士兵,才高声呐喊了一句,就被抹了脖子。
也是因为这一句,周遭的人听见了动静,赶忙奔走相告,如若不然,伤亡不仅于此。
“昨日前来送食的,共有二百一十五家,已然暗查清楚了,都是城中百姓,并无生人。将军看……可要继续查下去?”舞飞坤问道,顾盼摇摇头: “此事与百姓们无关,赤鬼军又非人神共愤,哪能叫他们同气一枝,约好了一日下毒?倒也不怕出一两个叛徒先来告了状。问题出在营里,那人我已拿下了,昨儿先入
城那个……倒是让他逃了回去。查查,最近犬奴……出现了什么能人。”顾盼靠着椅背,手搭在扶手上,心中想着说辞。
她本想说,承和也是被捉拿处决了的,可转念一想。承和要在犬奴巩固地位,就必须再立几次功才好,若是这边说处决了,那边承和再又活动,岂非自打嘴巴?
再者,也容易叫士气低落。要是犬奴趁机传什么承和是“天神降世,不死不灭”的,更会导致人心惶惶。
所以承和不能“死”。 “此次虽是贼人狡猾,却也是咱们大意了。下毒的,只是一人,却瞒过赤鬼二十万将士的眼。此次不过腹泻,下次呢?若是剧毒呢?白白任人宰杀不成?从今日起,加
严防守,事无巨细,分配至小队,甚至个人,哪一环节出了问题,负责人悉数受罚,无一例外。”
这倒也是实情,顾盼一路上都在想着的。尽管燕梓桑的身份,是她的“师妹”,可毕竟是新来的,又独身一人,竟然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做成此事。
她的本事是一回事,却也体现出了赤鬼军不小的漏洞。倘或出这个主意的,真是犬奴人,只怕赤鬼已是全军覆没。
“末将知罪,还请将军责罚!”底下人猛地开口,唬了顾盼一跳。
他们不知何时跪在地上,埋首待顾盼问罪。 顾盼本想说,此事与他们无关,无罪。话到嘴边,却又变了:“罚,自然是要的。犯此大错,倘或不罚,上对不起天子,下对不住百姓,首当其冲的,便是赤鬼军之首,燕梓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