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起子渣滓,气伤了身体。”
顾盼一只手揉着腰,低下头,并不看他。
曲清河这才发觉不对,跃了下来,关心道:“怎么,摔着了?”
顾盼依旧不理,避开了曲清河的手。
幸好只是刚刚撞着的那一下疼得脑子一片空白,现在渐渐缓过来了,也觉着没什么大碍,再休息一会儿,多半也就不怎么疼了。
“那......拿这个当作赔罪,可好?”曲清河摸出一个檀木盒子,盒中装了一支金镂玉缀的簪子,阳光下甚是耀眼。
顾盼的目光不自觉地被吸引过去。
在燕家这些时日,她自认该见识的都见识过了。对于这些珍贵的物什,也是见怪不怪。
可这支簪子,着实叫她惊艳不已。视线几乎就黏在了簪子上,无法移开。
“怎么样,可还入得了眼?”曲清河问道,颇有几分邀功的意味。
顾盼捏了捏拳,艰难地把视线移开:“不要。”
“别不要啊,这可是我拖了朋友,好容易才寻来的。就算不喜欢,也勉勉强强收下,可好?”曲清河把盒子往顾盼面前递了递。
顾盼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好师妹,师兄错了,任你打任你骂,可好?”
“......”
“再不济,你叫雀儿狠狠咬我两口,出出气。”
“两口下去,你还活得了吗?”顾盼斜了他一眼。
“活不了便活不了。若是能叫师妹开心,便是死了也值得。若是师妹一直生着气,那倒不如死了。”曲清河惆怅地叹了口气,虽知他是在假装,却还是忍不住发笑。
“你还真能撩。”
“撩?”
顾盼无视曲清河的疑惑,往后一趟,躺在凹凸不平的土壁上:“好啦,这次就算了,我也没心情一直跟你闹下去。”
“没心情闹,还闹了这么些天?”曲清河也暗暗松了口气,将簪子插在顾盼的发髻上。
顾盼梳的是男子的单髻,此时又穿着兵甲,配上那精致浮夸的簪子,未免显得有些不伦不类。曲清河却是很满意一般,重重地点了点头:“果然好看。”
“说得好像怪我一样,要不是你装病使唤我,我能生气吗。”顾盼翻了个白眼,不是很想理会他。
“自然是怪我的,可若是我告诉你,之前的确伤重难以自理,直到几日前,才逐渐恢复,只是恢复得快一些罢了,盼儿可信?”
顾盼望向曲清河,见他语言真挚,眉眼认真,神态不似作伪,又想起他曾经给自己用的药。
自己当时也是痛得快死,动也动弹不得,第二日起来,照样的生龙活虎,于是点点头:“信。”
曲清河本是开玩笑逗她,其实他早自睡眠正常以来,便没了大碍,只是在生死走过一遭,也想任性一二,便遵从了私心,故意装病,唬得她的照顾。 那几日见着她为了照顾自己而忙得团团转,甚是满足,既有此生无憾之感,却又舍不得太快死去,这段时日也在四处寻找办法,却无半点法子。正烦着,偏生燕梓桑又发现了,两人一番争执,恰恰被顾盼听见,惹得她生了气,自个儿便是慌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