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盼相信,她多半已经猜到了自己的计划。
而现在,她不会在去破坏。
因为此时,便是收网的时候,若她再行破坏,消灭犬奴,便再无望。
所以第二日,浣君商忽然就“痊愈”了。顾盼不顾左巍的挽留,执意要离开。曲清河拗不过她,浣君商向来听她的命令,左巍无法,只好亲自送人出去。
临行前,左觅来送,给了顾盼一个平安符。
“我知道你们这些将军每天出生入死,很是危险。特意给你求的。你要好好活着,回来接着给我说外面的事。”左觅笑道,看了一眼曲清河,丝毫不避讳他,“若是他欺负你,负了你,你只管来与我说,我叫父亲狠狠揍他。”
“好,倘若他欺负我,我就找你伸冤。”顾盼亦笑道。两个人在这短短的三个月里,已然结成了深厚的友谊。
只是她们都没想到,这一次的分别,也是给这份弥足珍贵的友谊,画上了一个句号。
三人一路疾驰,赶回雁门时,已是数日后。
在路上,顾盼便将自己一直以来的计划合盘对曲清河托出。曲清河听了,并不惊讶,只是无奈:“你竟敢瞒她这么久,也不怕被她打死。”
“所以才提前跟师兄说一声,等回了军营,还请师兄千万要护我一命。”顾盼讨好的笑着,曲清河摇摇头,声音中有两人都没察觉的宠溺:
“便是你不说,我也会护着你——一早便答应过你的,不是吗?”
回想起那个自己从没当过真的承诺,又看向曲清河,顾盼心中又有几分慌乱。
她实在拿不准曲清河对她,到底是个什么心思。又无人可说,无处可问,只能自己胡思乱想——她也想抛却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可夜深人静之时,左觅问起他们相识相恋的过程之后,总是会不由自主的,思索起来。
她也说不清自己是个什么情绪,对于曲清河喜欢自己这件事,不至于高兴,也不至于排斥。
对于他不喜欢自己的情况,也说不出是个什么感觉。整个人纠结不已,导致有几日见到曲清河,总是觉得不自在,想方设法的避开不去见,让自己冷静下来好好捋捋。
偏偏曲清河发现顾盼躲着他,执意便要寻出来问个究竟。两人捉迷藏似的闹了好几天,最后是被左觅压着坐在一起,要说个清楚。
那天究竟有没有说清楚,顾盼是忘了,却也深知躲不是办法。
可她就是想不通。
“好了,别害怕。你师兄虽然功夫差劲。可是缠着她一段时间,给你争取逃跑的机会,还是能够做到的。”曲清河见她不言语,还以为她是担心害怕燕梓桑的雷霆之怒。
毕竟敢这么欺骗利用燕梓桑的,就曲清河知道的,只有顾盼一个。
能不怕吗。
“跑?我能跑哪儿去,她若真心想杀我,就算逃到天边,她也有本事找到。”顾盼撇撇嘴,惆怅地叹了口气:“求上天保佑吧。”
等真正见了燕梓桑,想象中的雷霆之怒并没有降临,燕梓桑却是叫了顾盼与曲清河入帐篷,仔细询问着此次的计划,发现不妥当之处,指出改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