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当年燕平生前来,也不曾对他有半分不敬。
她却胆大。
只是毕竟是陈国来使,谢秋相也不能不给面子,只是面色沉重:“倘或真是如此,本宫必当彻查,还宜舒一个公道。”
这样沉重的脸,是为着宜舒,还是为着他自己,便不得而知了。
顾盼正要说话,却见宋长束递给她一个眼色,她也不理:“如此最好,我堂堂大陈帝姬,总不能在楚国,死得不明不白。”
“燕卿此言何意?”楚帝问道,语气差了许多,明显带了怒意。
顾盼却早已不惧:“帝姬若非受了委屈,又怎会心中郁结?方才殿下亲口承诺,定查明事情真相,臣,感激涕零。”
“本宫也只是猜测,宜舒贵为我大楚太子妃,自然是无人敢予她委屈受的。”谢秋相道。
“殿下此话,暂且别说得太满。昔日臣尚未回陈国时,便亲眼看见,帝姬受奸邪之人所害,没了皇嗣——若真如殿下所言,又怎会出现这样的事?”
“贱妇歹毒,本宫已将其发配。”
“帝姬已受了伤害,再怎么惩处,已是于事无补。显然,殿下并不能保证东宫上下同心同德,这件事,是殿下知道的。殿下不知道的,却不知有多少——帝姬自小性子便好,受了委屈,也只为着大局着想,不动不动便告嘴,显得小气。”
也不知是哪一句话激怒了谢秋相,他面上带有怒色,唇边浮起一抹冷笑:“既然将军觉得我亏待了宜舒,不妨自己去东宫彻查,看看本宫,对宜舒是好,还是不好!”
“太子。”楚帝沉声道,谢秋相这才发觉自己说错了话,正要开口,顾盼却先一步抱拳:“臣,领命。”
太子虽非皇帝,却也是金口玉言,当着众人的面开了口,顾盼也应下了,便不好再反悔,只得下令——顾盼夫妇可随意出入东宫调查宜舒的事,东宫各人不得有半点隐瞒。
顾盼自没有当天便去,这样的事,东宫上下当然都是一张嘴,去了,也达不到什么突袭的效果,反而会引得楚帝父子更加忌惮,杀心更重。
便假称身子尚未恢复,先回了驿站。
一路上,宋长束都不言语。
回到房间之后,顾盼才去扯了扯他的袖子:“生气了?”
宋长束依旧不语,拿了本书,自己坐在一旁看着。
“真生气了?”顾盼又叫了一声,见他不理,便往床榻走,刚走了没几步,便“哎唷”一声,捂着肚子蹲了下去。
宋长束眉头一跳,想着她身子没好,不定又哪儿疼了,便撂下书,走了上去:“怎么?不舒服?”
一面说,一面伸手要去抱,顾盼顺势揽住他的脖子,窝进他的怀里:“我错了还不成么,你别生气……”
那声音软软糯糯的,叫人的一颗心酥软了大半。
宋长束长叹一口气:“我不是生气,只是担心你……你锋芒太露,会招致祸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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