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顾盼自然知道。
第二日一早,便冲了过去,推开门时,缠绵的两人才刚刚转醒,兴致尚存。顾盼心中恼怒,也顾不得身在何处,便与宋长束争吵起来,最后撂下一句:自请下堂。便气冲冲地走了。
此后,多对宋长束避而不见,即便真不得已见了,也是眼观鼻鼻观心,看也不看他一眼的。
事后,宋长束虽也派人去调查过,的确查出了些东西。
那夜的香中,含有催情的成分。
只是这种东西,在勾栏瓦舍里极为常见,时常助兴所用,也不觉得几分奇怪。宋长束虽觉此种有些不对,却也只是怀疑到了邀他前去的官员身上,并没疑惑顾盼,相反,还为着哄她消气而头疼。
顾盼假与宋长束置气,闭门不出,反倒方便了她私底下差人去查事。
宜舒的死没什么进展,倒让她发现了另外一件事。
宋长束,曾偷偷去见过一个叫做沈皎的人。
这个沈皎,是谢秋相的心腹。
二人谈了什么,不得而知,却能肯定的事,两人悄悄见面之后,相谈甚久。
“如此,便有两个可能。”曲清河躺在软塌上,一面吃着点心,一面道,“要么,沈皎是他的人。要么,沈皎是谢秋相的人。”
顾盼略略思索一番,便是恍然大悟。
倘或沈皎是宋长束的人,不管是他事先安插,还是时候买通,沈皎都是作为宋长束埋在谢秋相身边的一颗暗子。有了他,日后无论是两军对战或是旁的什么,都能够帮上大忙,如同承和一般。
倘或,沈皎是忠心于谢秋相的……那便代表,宋长束私底下早与谢秋相联系上了,他是在为谢秋相办事!
那么,他才是楚国打进陈国的一颗暗子。
不论宋家的家破人亡是一场逼真的苦肉计,还是谢秋相是在事后才找到宋长束,将之说服,顾盼都能感觉到一阵寒栗。
这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
“想知道是哪种可能,再简单不过。你只需让他知晓,上次护你们离开的,到底是些什么人。”曲清河笑道。
当天中午,顾盼一个人离了驿馆,也不许任何人跟着,也不告诉她的去向,直到傍晚方回。
当晚,骁卫营围剿天寰赌坊,经过一夜恶战,杀死贼寇五人,重伤十一人,共抓捕四十四人,还余十七人脱逃在外,已贴了悬赏令。
顾盼依旧将自己关在屋内,不论谁来,都是闭门羹一碗。
屋中,曲清河却在。
以着曲清河的本事,他若不想,宋长束那些在暗处里盯着自己的人,完全察觉不了他的去留。
是以,在宋长束眼中,她日日孤身一人在屋中,实际上,但凡与十二和或是其他暗卫有什么消息往来,都是通过曲清河。曲清河几乎日日都来,天亮便到,天黑透了,才会离开。
“都安置好了,落网的知道的都不多。也问不出什么来。展鸿飞在这里这么多年,好歹也发展了些下属,此时都还没暴露,你若是有需要,随时随地都是可以调用的。”